扬州中秋夜晚落了场雨，本不大，只是细密浓稠的雨丝，后来变成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了一整天。

两天后，雨才停，青石铺就的路铮亮光滑，乡间土路也成了泥潭。

谢重姒试探着挑路走，但还是容易深一脚浅一脚，脚前跟都沾了泥。

她有些后悔跟着宣珏过来。

更别提还是她主动提要来的。

清晨浓雾未散，周的小土丘一个个笼在雾气里，看不明晰。

稍微凑近点，才发现，每个冒满泛黄草根的小土坡，前面都立着或大或小的石碑——这竟然是一处坟地！

“……这就是你说的，不寻常的方法吗？”谢重姒实在忍不住，薅了薅锦官的毛，平静一她又捅了脚泥的郁闷内心，“来墓地问神还是撞鬼啊？”

宣珏步履如常地走在前头，闻言，侧首道：“走草皮上会好点。”

减缓了速度，方便谢重姒拓着他的脚印走。

宣珏走的都是相较干爽的道路，谢重姒那双惨不忍睹的皂靴终于不再被摧残，她松了气。

雾气里，宣珏轻声道：“一般秋后问斩，至九月往后。明光十二年的扬州，情况分外特殊。八月十八就抄斩了一批人，韩旺恰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说，这桩旧案，处处诡异。

他不信没人插手作祟。

“八月十八……”谢重姒微微一愣。

然后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日吗？

宣珏点了点头：“对，。五年了。”

谢重姒脱而：“别告诉我你是来找韩旺问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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