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了你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在你封闭的死死的心上凿了裂痕，使得伤心如海啸汹涌，一股脑挤上你的心头，让你忍不住发啜泣的声音。

50年前那属于小女孩的眼泪，偏偏从已经是女人的眼里流了来。

你很清楚，你太清楚了。

这绝非是现在作为诅咒的你有的感情。

只是因为你到现在才想明白了过去的愿望，于是积攒了十年的眼泪方才有了。

……

啊啊，你完全搞砸了。

有男人会因为怜爱拥抱一个故作柔弱而落泪的女人，但谁会怀抱一个伤心啜泣的女孩呢。

宿傩也愣了，他的手指僵硬地停在了你的脸侧。

照理说他应该嘲笑你，应该厌恶你。

【因为我爱您。】

“我知道。”

但他只是哑着嗓子回了一句这样的话，那之后他便垂了眼眸陷入了沉默。

你搞不懂他在想什。

就让过去的你先暴弃地哭上一回吧。

……

这次午夜的对话由你开始，又这般被你结束。

虎头蛇尾、毫无道理。

但无所谓。

毕竟和宿傩的对话并不是你行动的主要目的，完整地喝一杯酒才是关键。

提问只是顺带而已。

……

“嚼酒”是巫女和神明联系的纽带。

所以在汤婆婆的暗号里，想要和赈早见琥珀主见面的方式十分简单——

只要喝生前酿造的酒液，“虔诚”地去祈愿就好。

第25章

回不去了。

由十几岁的你酿造的“嚼酒”中那丰富的感情, 让你认识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或许你的父母对你的评价是正确的。

你在幼年的时候曾是个努力、纯洁讨人喜欢的孩子但后来他在你的身上看到了“邪恶”的种子，逐渐长大的你慢慢变得愚笨、怪异、懦弱而又任性。

之前，汤婆婆就告诉过你：她在接受了龙神的献酒时和他建立了“一定会把巫女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龙神”的束缚。

要不是担忧龙神擅现，和宿傩正面碰撞波及到你, 你是绝不会主动喝那杯“嚼酒”。

你完全成为了一个善于抓住机会的骗子。就连龙神大人也被你骗了。

小心地珍藏着你活着时酿造的酒液的他, 一定还以为你还是那个会哭着请求他帮助的弱小女孩吧。

不然他怎还会在梦里这亲切地对待你呢？

现在纯白色的幻梦空间里的龙神是一位留着齐肩黑发的年。他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狩衣, 森绿色的眼眸清澈而温和, 令人想起融融春水。

他是个干净的人, 让你觉得多看他一眼都仿佛是对他最大的亵渎。

然而“对不起”这个词却成了你在龙神那里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

“对不起, 我明明是希望你带着笑容度过每一天的。”

“但是我给你的赐福却好像只是让你不断流眼泪……”

这份带着无望的爱意

、这份施与的慈悲在你死亡后化作了执念。就算你已经放弃了祈祷, 他仍希望予你救赎。

因为琥珀主毫无保留的坦白, 苦恼的人反而变成了你。

不知道，不知道要怎办。

你并没有被某个人这样小心翼翼对待的经历。从未有过的体验如此陌生，几乎让人感到害怕了。

琥珀主忧郁的眼神、纯净的灵力、温暖的气氛，所有的一切都让你感到了不适应。

你像是被扔进海洋的淡水鱼那样，浑身上哪里都不在。

你是不去他的神国的……

你没有资格。

也没有那份演技。

跟这样的他相处对你来说是件极大的挑战, 你猜想他总有一天会发现你是个糟糕透顶的坏蛋。

所以比起担忧对方期望落空，对你施与惩罚的烈火。还不如让你己来坦白, 亲让亏欠变为轻蔑，最后再利用他那份正义人士特有的柔软，像从犬夜叉一行人那里逃走那样逃离此处。

“请不要说这样的话……我的龙神大人。”

“像我这样的人是不配获得安宁的。”

于是你哭着说着这些年的不易，说你是多无救药，说宿傩是多怕。

每一滴泪水都发真心。

你忠心期望他放弃对你不合实际的幻想。

但就算这样, 那位神明在耐心地倾听之后, 还是对你表露了理解。

“……有时候我也在想，你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会不会更幸福呢？”

“所以不想来的话，也没关系。”

“我希望你够由、获得幸福。”

“这只是我己的心愿。”

作为赐予你灵力的神明, 不用饮酒他便体会到你藏在酒液里泪水的苦涩。

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都是那样，听着那样的哭泣却又无无力。

无法拯救怜的巫女，无法引导利欲熏心的信徒。

那时候的琥珀主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呢？

不求回报、不求结果的善意，这永恒的“爱意”在漫长的岁月中是否也不知不觉地化为了类似“诅咒”的东西？

放开对龙神的束缚吧，让这份没有没有结果的缘分就此终结吧。

把纯洁的神明还给然，把贪婪的你留在人世。

那一刻你凝视着年若有暗流的眼眸，莫名地心底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您让我从宿傩那里获得由？”

“虽然我是个不称职的神明，但一些关于隐秘的知识、以及作为精灵的力量还是有的。”

……

从琥珀主中你的获得了一些宿傩绝对不会告诉你的消息——

比如说这世上是有着“天的意志”这种东西的，由无数失去我的神明构成，会不带感情的维持整个世间的平衡。

在人间无法无天的宿傩显然已经引起了“天”的注意。

虽然“天”和龙神一样存在不直接干涉人世的限制，但作为裁决者的有力量以更加巧妙的方式对两面宿傩施与惩治。

正如平安时期会有赖源光这类的武士带着“神酒”

斩杀风头正盛的酒吞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