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冰室漆黑一片，在死亡一般的沉寂中，就连墙角虫子活动节肢的摩擦声都大得有些突兀。

荒废了两百多年的地堡为这些喜欢阴湿的虫子提供了栖身巢穴，它们在无人的时候钻出来觅食，啃食苔藓和腐物，又在听到门口的响动后，动作麻利地散开，钻回墙体的缝隙中。

吸血鬼推开大门，用丧尸一样蹒跚的步伐挪到冰室中心的棺材边，打开棺盖，疲惫地瘫坐在一旁。

他的样子比上一次来时更狼狈了，一身黑衣遍布着爪痕，被抓得破破烂烂，满头黑发像稻草一样杂乱地飞散着，存在感极强的黑眼圈和苍白削瘦得夸张的脸颊让他比棺材里的女人更像具尸体，还是好几个月没吃饭饿死的那种。

事实上他确实有好几个月没有进食了。原本对于能控制食欲的成熟血族来说，在没有大量消耗的情况下，几个月不摄取血液倒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只是他这段时间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一直在自残，还要被那些不知所云的法术书精神折磨，损耗远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更重要的是，尽管他努力去研读那些文字了，但知识就像筛子中的水，从他脑子里流过，又完完整整地漏了出来。他将自己锁在密室中刻苦钻研了好几个月，愣是什么都没记住。

为什么哪怕是在魔族中，死灵法师的数量也极为稀少，并且一个个都瘦得像骷髅，他现在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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