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败感密密匝匝地扎着周骞的心,他双手插兜,狠狠掐了己一,迫使己冷静道:“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逃跑般了楼。
季知礼理智尚存,却控制不住手脚,他半靠着严文渊,随着严文渊的力道往房间走。
走着走着,他忽然觉得委屈,眼泪也跟着涌来。
“怎了?”严文渊发现季知礼停脚步,侧头一看,对方哭了。
“别哭。”他急忙给季知礼擦眼泪,柔声耳语道,“谁欺负你了?”
季知礼更委屈,哭得更凶了,拽着严文渊的衣服呢喃:“为什啊?你为什这样对我?文渊,你知不知道我很难过……”
严文渊心尖一痛,像被一股大力狠狠攫住。
一秒,他用力抱住季知礼。
“对不起,”严文渊不由主地道歉,“我不该伤你的心,以后我再也不会了。原谅我好吗,我好好过日子。”
“嗯。”季知礼抱着严文渊,闷声点点头。
“回房间……”严文渊刚要再说,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没多想,松开季知礼,拿手机。
这简单的动作,就像触发了季知礼某个开关。季知礼的哭泣止住,猛地一推严文渊。
严文渊没防备,被推得倒退一步。季知礼的表情却见鬼似的,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间。
“吧嗒!”
季知礼锁上了门。
严文渊莫名其妙,看一眼手机,是秘书打来的,他没管,按了静音,来到季知礼门,敲门。
“咚咚咚。”
严文渊对着门说:“知礼,开门。”
门里没声音,严文渊又敲了三,说:“是秘书打来的电话,我没接。天不工作,只陪你,好吗?”
门里还是没声音,严文渊耐着性子继续敲,“知礼,让我进去。”
“你走吧严文渊!”季知礼终于声了,却无比愤怒道,“我不想看见你,走吧!”
“???”严文渊一脸问号,他想到刚才季知礼的怜,还是决定忍一忍,“真的是秘书的电话,别生气,我哪都不去,在家陪你。”
“省省吧大情圣,”季知礼言讽刺,“赶紧找你的小情人去吧,老子伺候不了你这个大人物!”
“没完了吗季知礼?”严文渊到底不是个脾气好的,他冷了脸,最后敲一次门,“你开不开门?不开我走了!”
“滚!”季知礼大喊一声,并“咚”得一声砸了门。
“不理喻!”严文渊彻底生气了,他扭头去了衣帽间,不一会,拿着外套来,楼。
而季知礼此时背靠房门,缓缓滑坐到地板上。
他轻笑一声,道:“季知礼,你贱不贱啊?”
刚才,他短暂地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从脱离了周骞的搀扶,到跟严文渊相拥,都是原主。
原主知理亏,没敢声。
他在情窦初开时遇见严
文渊,从此严文渊成了他唯一的情感寄托。如前尘往事皆如烟,他明白他不再爱严文渊了,是爱的感觉早已成了他的习惯,只要严文渊哄他,他就舍不得,忍不住。
季知礼说他贱,没错。
季知礼坐了一会,他刚才是生气,费劲折腾一大圈,不就是想摆脱严文渊的掌控。结果他才松懈这一,原主就有倒退的迹象。
他还是原谅了原主。
毕竟共用一个身体,他也不想苛待他己。
“只此一次,不为例。”季知礼晃晃悠悠地起身往浴室走,“要点脸,别倒贴。”
“知道了。”原主这会开了,蔫蔫地说,“对不起,我再也不犯贱了。”
“嗯。”季知礼进了浴室。他喝了不,这会清醒了些,纠结着要不要洗澡。
酒后洗澡,他怕己晕过去。
是不洗,他又没法睡觉。
不过这不影响他威胁原主,照着镜子,他摆冷漠脸:“如果你再破坏计划,我就放飞我了。什周骞,严怿,我见一个睡一个,睡到严文渊意离婚。”
“不要!”原主顿时疯了,“我真知道错了!真的!”
第16章
严文渊从家里离开后,本来想去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有独立的休息间,设施齐全,跟酒店公寓差不多,睡一晚没有问题。
他走到半路,秦牧洋又给他打电话了。
秦牧洋是严文渊养的另一只金丝雀,没有何诗玥懂事,也没有周骞漂亮,而且跟他在一起什都不图,不跟他提要求。
严文渊当初看中的是秦牧洋的书卷气质,后来怕秦牧洋难甩,就不太找了。
但秦牧洋还是晨昏定省给他电话,也不多聊,问个好,分享一心情,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
这会看到秦牧洋来电,严文渊近乎报复性地想:你让我滚?你别后悔。
之后,他就去找秦牧洋了。
严怿打来电话时,季知礼在床上挣扎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还是去洗了澡,正在指挥npc给他换床单被罩。
“小叔怎给我打电话啦?”季知礼靠在沙发上半闭着眼,困得声音都发软,“想我了吗?”
严怿越发觉得季知礼像小孩子,他也像个长辈一样问季知礼:“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
“爽啊!我是奋斗型的人,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季知礼见床铺好了,立马爬进被窝,舒服地喟叹,“唔,躺着好幸福!”
“呵呵。”严怿没忍住,轻笑了两声。
“不行了小叔,”季知礼有心想跟严怿多聊几句,奈何酒劲没过,“我晚上喝了不,太困了,先睡了啊。”
“嗯?”严怿却反问,“喝酒了?文渊在你身边吗?”
“没有,”季知礼闭着眼睛,大脑已经停顿了,“他……去了吧……”
说完,手机脱手,睡过去了。
“知礼,知礼?”严怿听到浅浅的呼吸声,猜到季知礼睡着了。
严文渊竟然这晚还没回家?严怿觉得不对,甚至有些不满。
挂了电话,他就打给严文渊。
电话响了很久,严文渊才接。
“文渊,”严怿问,“你在哪?”
严文渊没想到严怿会查岗,他正躺在秦牧洋床上,没法说实话,只好糊地回答:“在外面。”
“不管你在哪,”严怿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却隐怒气,“现在,回老宅见我。”
“现在?”严文渊太了解严怿了,这个时间找他回老宅,必定的已经生气了。
是为什生气?
严文渊不明就里,却还是听话地答应了:“好。”
挂了电话,严文渊穿衣服,秦牧洋坐起来,围着被子问:“要走了?”
严文渊看都没看秦牧洋,“嗯”了一声,边往外走边说:“改天再来看你。”
“好的。”秦牧洋看着严文渊消失,听见了关门声后,还呆坐了一会,才重新躺。
老宅灯火通明,严文渊刚进去,就被严怿的属引去了祠堂。
严家家风老派,到现在还保留着祖宗祠堂。
严文渊讨厌这地方,从小只要犯错,他爸就罚他跪祠堂。祠堂里的空气都是腐朽的,散发着陈旧的霉味。
推开门,他看到严怿站在里面,正在给祖宗排位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