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还差不。”

潘宏季便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说：“兄弟已经计划好了，晚就了那个漏网之鱼，明早我一交差，钱一到账，海哥想怎，来跟大伙一块商量就是。你就等着明天听好消息吧。”

晚？我脸上刻意笑着的时，心却是狠狠地一惊。

他的行动竟此之快，才不过天，就准备好了第次动手！是不是若我错过了晚，明天就又会听到噩耗？

***

我不让悲剧再次发生，必须将危险的信号马上传给舒心。是，舒心家的房已经烧了，我该上哪里去找她？我唯一知道的线索只有河铭中学，她是那里的学生无疑。于是我很快找了个隙从包间溜走，以最快速度赶去了河铭中学。

那时是晚上8点左右，还不算太晚，许老师和学生都还在学校里。幸好不人都知道了舒心家的事，这才问到了舒心的班级。但我找到她班上时，才得知她一连许天都没来上学了。我继而问到了舒心班上英语老师的办公室，想着把消息告知她也是一样的。

我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那间办公室空无一人，一张办公桌静悄悄地摆在里面，显得十寂静。没找到她，我心里很慌张，等了好一会，才终于有人来。

“请问您找谁？”一个中年女教师走了来。

“请问这是不是有个姓罗的老师？女的，很年轻的。”

“您说的是罗雅林老师？”

“……她应该是教英语的。”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就再确定了一。

“那就了。”

“那她在吗？”

“晚她请了假，没来学校。”

“那您知道她在哪吗？我有急事找她，很急！”

“这样啊。那您到苍山公墓去找找看吧，舒心的父母天火化，她陪着去了。”

“苍山公墓……”我点了点，又问：“那她电话是？我先打给她。”

“喔，她没有电话。”

我愣了一，然后说了声谢谢，急冲冲地离开了。

***

公墓，原来潘宏季准备的行凶地点在公墓。火化的时间地点容易打听，所以晚最容易锁定舒心的行踪，不愧是个狡猾的杀手。但选择公墓，时也说明，他并不知道舒心现的住处，倒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我到公墓时，所有的仪式刚刚完毕，我还是没见着她。我向旁人打听到她离去的方向，顺着那方向追了过去。那个方向上，一公墓就要经过一片又又复杂的胡，要穿过这个胡才走到大路上去。这种废弃失修的老胡，缺乏照明设备，光线不好，偶尔发生氓案件。直觉告诉我，预料中的事就将在这胡里上演。

起初，从胡深处传来一串疾速奔跑的脚步声，我寻着声音望过去，暗的胡里，一个模糊的身影向我这边跑来，慢慢地辨认是个女孩。直到她跑到胡，我才认她是舒心。

舒心跑得上气不接气，看见站在胡的我，吓得一脸惊恐，“啊！”一声尖叫，转身就跑。

“舒心——”我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听见了，脚步停来，肩一起一伏气。

“我跟他不是一伙的，你见过我！”我大声说。

她转过头来，走近了仔细看我。我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正想问，她却“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声泪俱：“求求你救救罗老师！救救她吧！就在那里面，我遇上流氓了！她把那些人引开，让我跑来报警，是来不及的，他会死她的！”

情势急，我来不及扶起舒心，叮嘱她赶回家，便只身跑向了胡。

***

在胡的最，我找到了她。

我第一眼看见的画面就是潘宏季一个耳光煽在她脸上：“臭娘，你他妈说不说，舒心往哪跑了，啊？”

周围几个也跟着起哄，把她围在墙角瑟瑟发抖。那几人都眼，不像是长慧的人，不知潘宏季从哪里找来的。其一个道：“宏哥，就是找不到舒心也不亏呀，这小丫头简直太俊了，咱哥几个上了她算了。”说着就向她伸手去。

怒火让我愤然而起，话不说，上去就给了那混一拳。

潘宏季这才发现我，瞪大了眼睛：“海哥你怎在这？这是嘛呢？个弟兄啊。”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我冷冷一：“我最看不惯谁欺负女的。”

潘宏季听这句话是冲他的，立刻变了脸：“海哥不要扰我办事，了岔子，你担待不起。”

“你要办的事我不，这女孩是我熟人，我得。这样吧，兄弟一场，别搞得那难堪，给个面子，放了她。”

“放了她就等于放了舒心，你觉得这吗？”潘宏季一脸挑衅，“我总算是想通了，原来你是故意我话呢。你不是长慧的人，你是细！”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解释的了。潘宏季的臆断我无法阻止，也不允许他对她动手，一场斗殴由此拉开序幕。

我虽个子够，肌肉都藏在衣服底，不显壮硕，不会叫人看一眼就心畏惧。而潘宏季没见识过我的身手，所以别人不敢跟我动手，他却敢。他的拳脚工夫实在不比易轲好多，几个跟班也不过只会虚张声势。他没有预计到这场计划会被人阻挠，没带厉害家伙，仅凭赤手空拳，几个人围过来一起上也奈何不了我。

潘宏季发现不是对手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于是转移目标，气急败坏把她一把推倒在墙角。

这样的后是被我一拳报复在了脸上，他一声闷哼，顿时鼻血长流。了两气后，他捂着受伤的鼻子，指着我质问：“冷海冰，你究竟是谁派来的？连杜经理都被你骗了！”

“我说了，我只想救个熟人，不是细。”

潘宏季咬牙切齿瞪着我：“你给我记

着，咱走着瞧！”

***

那帮人落荒而逃，我回过朝她走去。

那时，她靠着墙坐在上，臂交叉着放在膝盖上，埋在手臂里，楚楚怜。我想她是害怕了，太害怕，以至于危险都过去了还回不过神。

我走到她跟前，把声音放得柔和：“没事了。”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抬起。但我听到了她止不住的息声，手臂还在微微颤抖。我蹲身去：“你没事吧？”

她缓缓抬起来，那张脸惨白得跟白纸一样，我吓了一：“你怎了？受伤了？”

她一只手抓着，额上渗了汗，声音微弱得只剩气息：“带我……去买药……不？”

“我送你去医院吧。”

她费力摇：“买药……就……”

我想扶着她站起来，但她乎一力气都没有，于是我干脆打横抱起她，向最近的药店跑去。

她一直没再开，手环过我的后颈，抓在我的背上，一脸痛苦的表情埋在我的肩窝里。

我很快找到了药店，里面的医生一看到她，开就说：“哎呀，这是心脏病犯了吧！”

☆、第三章（2）

我至说不那一刹那的感觉，脑子里突然空了一，而她虚弱的样子，就成了我第一次在心里感觉到疼痛的记忆。

她吃了药后，昏昏沉沉的，我把她扶到椅子上，让她靠着我的肩膀休息。不一会，她就睡着了，肩膀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皱着的眉慢慢舒展开。

我没有打扰她，让她静静睡，大约过了半小时，她才慢慢醒过来。

她醒来时，发现己靠在我身上，立刻正起了身子，不意思对我笑笑，我也适宜回了手臂。

“些了吗？”我问，随即把手上的那瓶药递给她。

她，接过药：“这药多钱？”

“两百多。”

她抿了抿嘴，沉默了片刻，低着说：“我身上的钱被刚才那些流氓抢走了，我以后一定还你。”

这句话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在撒谎。潘宏季才看不上那个小钱，抢钱这种说法不存在。但我不会揭穿她，她的语气多让我听了为难。

“不用，就这。”我说。

她看了看我，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谢谢你，你这帮我，我真不知道该怎谢你……那钱是一定要还的。”

她既然这说了，我也没争的，应和着笑了笑。

但她却突然慌张站起来：“心心呢？她在哪？”边说边步走了药店。

我一子叫了她的名字：“罗雅林——”

她吃了一惊，转过来，诧异望着我。

我跟着也走了去，随手关上药店的门，走到她跟前对她说：“她应该早在家了，要不要打个电话……”我突然想起那位年教师说过她没有电话，立

刻改了，“我帮你打个电话吧。”

她低头不语，街上冷冷的风吹着被拉扯得散的头发，一柳一柳地拂过脸颊。

“冷不冷？衣服借你。”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