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一旁的李师傅也跟着劝起来：“廉先生，老李我跟了您这多年，什都看在眼里。您从来都是个不甘心的人呀，要是被人给住，是一定要后悔的呀！”

廉河铭瞟了一眼李师傅，又回过来对着我：“那我再问你一遍，你和雅林在一起，究竟是因为什？”

我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回答：“因为我她，就像你何思楠一样。”

他微微眯起眼：“只有这一个理由吗？”

“对，只有这一个理由。”

“那好，我要你发誓，发毒誓！说你不在任何情况，永远都不背叛雅林！”

这种誓言，已无意义，但廉河铭要听，我说便是。

于是我举起右手，郑重道：“好，我发毒誓。我，冷海冰，若有一天了对不起雅林的事，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廉河铭满意头，收起了带有敌意的目光：“好，很好。”说完，他对李师傅吩咐，“回一趟远山。”

***

我去了一趟远山别墅。

照廉河铭的安排，在大门外停车后，只有我一人车屋。别墅里还有一两个留来看家的用人，为了不被看到，廉河铭和李师傅都藏在车上。对留守用人的说辞是帮廉河铭拿些衣，但实际上，廉河铭让我来拿的是一些河铭公司的文件和他的印章。拿齐东西后，我便回到了为他安排的小房里。

“其他的事，没什好声张的。”廉河铭端坐在茶几旁，神情严肃而认真，“怂恿小晨骗我也好，嫁祸栽赃也好，短时间不一定查到什实证，人证是不够有说服力的，那个浑以直接不认账。再说，毕竟张是我撞的，追究起来也是麻烦，我不想追查那些事情。”

他看似已有主意，我便静静听着。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查清楚宋琪有没有在公司里搞小动作，尤其是有没有盗走资产。前一阵，他知道了我有转移资产给雅林的想法，多半不坐以待毙。他应该明白，如不趁现在，以后就没有机了。而如他已经了，那我需要的，就是查证据。只用这一个罪名，就以让他功亏一篑，所以我想，暂时搁置其他的事，就从这一来攻破他，应是最容易的。”

他说着，从我取来的文件中拿一份名单表，在长长的一串名单中圈几个人给我看：“这几个人一直理着公司的资，他负责的范围各有不，其中这个姓陈的，是主。陈主年纪最大，格很顽固，从来独来独往，不跟谁走太近，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都没换过主的原因。

宋琪要想偷偷转走什，必然要经过这几个人的手，但老陈这个人我量他是攻克不的，最多跟其他几个搞小动作，悄悄手。平时公司的账目繁多，老陈不一一过目，他钻的，也就是这个空子。但不他怎，只要老陈这关过不了，就一定留记录，而老陈的权限，以查所有记录。也就是说，公司里所有资的走向，只要老陈去

查，就一定以查到。

为了以防万一，我先不声张，也不用告诉老陈我在怀疑谁，只要让他把近个月所有款项的来去都整理来交给我就行。后，我己多费些功夫，把和宋琪有关的款项摘来，记录在案。如有问题，那这记录就是铁证，每一笔都以找他要回来。

我不想再回公司，也不想见谁，我要你去找老陈，去跟他要到所有的记录。我写一份委托书给你，老陈看了，然帮你。”

廉河铭提笔书写，没一，便签好字盖好章，把委托书交给了我。

写好委托书后，他又说：“我还上拟一份资产转让书，并尽快拿去做好公证。我写上，我要把所有的资产全转给雅林。等资产清查完毕，就立刻制执行，不给任何人钻空子的机。”

交代完这些后，他的神情又一次变得怅惘，语调也低沉来：“海冰呐，其实……我是信你的，我早就信你了。我看得来，有你在以后，雅林过得开心多了。我信你，又怕信错你，言重了，你不要多心。”

我忽地一愣，廉河铭这是在向我道歉？

“没事。”我地回。

“这件事，就全权拜托你了。”

我仔细收好委托书：“你放心。”

廉河铭点点，长叹了一气，望着微微飘动的窗帘，怅然道：“对宋琪，我来是有打算的。他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一直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我。就算有了雅林，我也还是考虑他的。我来想，雅林走在我前，我拥有的，她什都带不走。等我老了，我就把我的个人财产全都资助给河铭中学，让那个学校办得好一些，这样思楠一定开心的。至于公司，就全权交给宋琪，让他继承我，好好地发展去。虽然后来有了你，公司就不全给他，他一样有很的位置。惜……惜我看走了眼。好，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他不甘心吧，我和雅林都是半路杀来的，对河铭公司又没什贡献。”

“不提那个浑了，他是为什。”廉河铭离开桌边，踱步到台，拉开合着的窗帘，外面刺眼的光，就满满地填充来。

光将他包裹，他的背影却始终黯淡：“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雅林的母亲。如挣来的这些留给雅林，倒也安心，只惜雅林也福薄……哎……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雅林的病是打娘胎里来的，我罗家和思楠他何家，没人有这个病。不是遗传，那就只是怀她时的问题。要是被思楠的父亲打厉害了，要就是思楠颠沛离，没照顾好胎。不因为什，终究都是怪我，当年不该太负，不该一走了，就是要走，也该带着思楠一起走！是怕叫她吃苦，哪想到我一走，她过得苦不堪言。要是我带着她，就算不发家致富，好歹让她过得好一点，趁雅林还小的时候就送去做手术，不发展成绝症。

哎……如说这些，也没有什用了。如

有一天，连雅林也不在了，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就再也没有意义。现在我信你，信你雅林是真心的，她要愿意把这些都留给你，我也意。过了大半辈子，我才明白，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再多，也换不回她母女的幸福……”

廉河铭身体前倾，手扶在台的栏杆上，着外面高远的天空，缓缓说道：

“我想了，等雅林走了，我就去萍滩，陪着思楠的遗骨，度过余……”

☆、第六十八章（1）

我特地选了宋琪不在公司的时候去找陈主，他看到委托书后，问：“前一阵子，宋琪在公司例会上提到过，要清查公司的全资财，怎，廉总也要查？”

“宋琪提起过？那你查了吗？”

“没有，宋琪当时说，体怎查，还需要请示廉总。但过去一阵子了，这件事再没被提起过，我还以为是不查了呢。”

宋琪然不会真的去清查，在例会上提一提，不过敷衍廉河铭，之后便以各种事由搁置一旁。至于廉河铭想把公司转给雅林的想法，他更是不说。

“廉总为什不让宋琪代办，而是以这种方式直接来找我呢？”陈主疑惑。

“哦，是这样。上次宋琪说的清查，其实就是廉总提来的。当时廉总只是因为有了退休的想法，想给己这些年的成定个数而已，没有太上心。但近来……想必您也知道，廉总的女，也就是我的未婚妻雅林，身有重疾，近来频频发病，廉总担心她时日无多，就想尽快把己的所有都赠予她。这次清查，是为了完成法律上的赠予。剩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这次很着急，又不想把雅林的状况传得人人皆知，才让我来单独传话，希望得到您协助的时，也得以保全这个秘密。”

陈主理解后，立刻开始照办。

天后，他通知我，已经整理了河铭公司名的所有资产列表，和半年内大笔资进的详细记录。我再次去了陈主的办公室，当面收他准备的材料。

拿到材料后，我往回走，但刚走到电梯钮，背后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海冰，你怎来公司了？”

不用回去看，我便知道，那是宋琪。

这是认清他后第一次碰面，心多了份忐忑。短短的一段时间，宋琪的形象彻底颠覆，在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我恍然觉得，即将要面的是一个陌人。

短暂的迟疑后，我回过去，他正盈盈地朝我走来。

他的神态一既往，风和面，毫无破绽。

我则故意着忧虑，得艰难。

他便问：“怎神色不？什事了吗？”

我似难以开，电梯门正打开，我犹豫着没进，反而退后给旁边人让路。

“怎了？我刚刚看你，像从陈主的办公室来。”

并不是刚刚才看见，我来找过陈主的事，他肯定天前就知道了。

我呼了一

气，低沉着声音说：“是，替廉总跑一趟，托陈主办事。”

“什事？”他立刻问。

我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为难之。宋琪心领神，把我带去了他的办公室。

关上门后，我一脸愁容地向他讲述了雅林病重，廉河铭怕雅林等不及，要求立即清查资产并转移的事。

宋琪明显吃惊，还略有慌张。但他沉得住气，瞬间的震惊后，上开询问的，并不是心头真正关心的事。

“这严重？雅林怎样了？”他一脸担忧。

这种伪装，我已见过多次。

“就从那天发病以来，就再没床。姜医说，恐怕……恐怕……”我坐到旁边的椅上，低沉头。

“送医院了吗？”

“我劝了，她不愿意去，她想……想在家里……”

“那怎行！一定得去医院！”

我头，叹了气：“来，我早该来公司向你请教的，我实在放心不她。她不肯去医院，你要是得空，帮我劝劝她吧。”

我突然的请求让宋琪愣了片刻，他定了定神，回答道：“理说，我该去看看雅林的，但最近公司里实在太多事，不开身。不过你放心，我尽快去看她的。”

“好，你去看看她吧，兴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了……”

廉河铭已经多日不归，并且不知去向，现在突然要求急转移资产，宋琪不不疑。但我把话题锁在了雅林的病情上，夸大着悲伤，他知道我对雅林情，便没找到隙问转移资产的事。

***

从知道雅林病重，廉河铭倒是真的安静了来。他恍惚记得那天一怒之对雅林说过什，终于愿意承认己的确神失常，愿意接受心理医的探访了。雅林请来了程医，程医他聊过后，结合我的描述，肯定他已患有度抑郁症。在程医的引导，他开始接受药治疗，慢慢有了摆脱被害妄想的趋势，渐渐愿意在天黑后门，来我家看看雅林了。

廉河铭微小的改变，让雅林多日愁云密布的脸上，了一丝意。

***

从陈主那里拿到资料后，我和廉河铭开始争分夺秒地查阅。因为没有事先告知陈主我的目的，他便没有对数据进行筛选，导致数据量十分大，查找起来甚是费神。

起初，我用“宋琪”的名字进行简单过滤，却没发现任何一条疑的记录。于是我逐条细查，费了好几天功夫，反复推敲，终于找了几笔疑的资产外转记录。

那几笔记录有两个共的特性：一是经手的各门人员选择一模一样，二是资产全转给了一个人。

那人并不是宋琪，是个连廉河铭都耳的人，叫“范青芸”，是个女人。我注意到这些记录，是从廉河铭对这个陌的名字起疑开始的。上了一定额的款项，大都是公司、组织、团体等对象签署的，偶有个人对象，也一定是个大人，

廉河铭不闻所未闻。而这个叫范青芸的陌生女竟屡次接收了额资产，实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