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或许我以试着和封公子合作，祁老的弟子应该还是有几分信的。”

“信，有几分的信我尚且不知，更何况他还是封家的人。”霜竹翻着手中的书简：“单看莫问送来的消息还不够让我将注在他的身上。你几人天接触后有看什？”

“此人很是有些本事，至足够聪明且对我有一定的了解。”

霜竹放手中的信件，站了起来：“莫要看来对我这个师弟很有好感！”

莫要挑了挑眉，摸着手中的剑：“直觉告诉我此人很是危险。日一面他便立即认了属，加之其家世，属也觉得主以考虑与他联手。”

霜竹上打量着莫要，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般：“往日也不曾见你谋划策，日这是为何？”

莫要抿紧嘴角拿着剑像以往一样站在边上不再开。

霜竹摇着手中的骨扇：“你这般脾气怪不得被扔在了我这里，多一句解释也没有，那一个会受得了这样的属。”

莫理几人难得的看着霜竹说这样多的话，故也无人插言。只盼着主有些脾气。

霜竹负手踱步到了院中，莫问几人怕打扰到他思绪，只静静地跟着移到屋外。平日里议事也偶有这种情况，大家见了也未觉奇怪。往往这时候多半是在考虑什计划或是准备什决定。

莫要则早就隐去身形，专心做己的护卫。不过霜竹一向不喜有人跟随又因他己也是武艺不凡，除特殊情况，是从来不让人近身的。他的身边除莫理这个得力的助手外再无其他的婢女侍从。虽身居高位，起居生活皆是己动手打理，不需假他人之手。

国师府离舍院中是仆役最喜欢来的地方，只需要不打扰到主，将这院中打理好便，其余事情皆不需要操心。主的琐事一向是莫理在安排打理，并不需要多管什，加之平日里赏钱多还见到许多大人物，故每每离舍中需要调配人手，府中人就会各显神通，连一些平日里不显的事情都会露来。

莫理人几次清洗国师府中的钉子，提拔调派人员的时候多会利用此事。霜竹知道了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还会配合他。

“公子，你看这才几日，临安城就

变得更为热闹了。”墨宝一手拎着吃食，一手拿着从街边卖货郎那里买来的小玩意。吃食都是街边小摊上的，全是墨宝外时问到的，还有些是莫理告诉的，皆是临安城中特有的家传小食，卖货郎那里淘来的也都是些新奇的小玩意。

原是墨宝己无聊，也不好总是打扰莫问几人，于是磨了陷在藏书阁不愿来的封尘，说是见识一这临安城中百姓的生活。

诺行说是被派来侍候封尘，因为有墨宝在，平时也是无事。二人初到临安，这回府来，他便当了向导。

原是赶了马车准备去雅致齐整的西城，士族公子女郎大多门都是去那里，游园赏景或是到商铺书坊买些物件。

谁知这主仆二人不按常理牌，想要看看南城风貌，体验市井风情。诺行只得将人引到这闹市之中，暗中还安排了些人手防止意外。

几个相貌俱佳，穿着气质不凡走在这街上，引得周围的人频频看向他，不过无人敢上前来。毕竟看打扮就知是士族子弟，没有人会惹这种晦气。但议论的声音还是不，尤其是封尘。

临安城中的百姓对于士族的敬畏远不如其他州郡，百姓对于那些个士族公子也都是比较熟悉的。似是封尘这般的临安城中也就那几人，且各都是有名有号的，往常入百姓也都够认个大概。就连深居简的霜竹百姓也是偶有见到。

封尘一行进入这街市，大家都在猜测是那家来京中观礼的名士或是士族子弟。

封尘也是个有趣之人，墨宝是买街头巷尾的小玩意，他一会到卖菜的阿婆那问问菜价，一会又和打铁的大叔聊聊市井传闻，还跑到米铺去买米，更甚是坐在茶铺边和乞谈天打趣。

若不是一路跟着过来，诺行是如何也不会相信这是那个文睿雅致的封公子，是众人中的君子无垢，真是传闻误人！

第 6 章

封尘原本没有想要这般的显眼，但是住在国师府中的几日，事情并未有任何进展，仿佛就是门中的师弟来观礼拜访。从那日房间陈设及莫理几人的处事，他断定这国师很是有几分意思，且对于他的消息又或是说封家的消息所知不。

若是没有猜错这国师和萧家并不是士族眼中那般简单的关系，且国师府也不

是个有名望无势力的奉养国师的地方。

原本没有按照家中安排去王家转而向国师投了拜帖，不过是他的一时兴起，想要见一见老头中的小师兄。谁知会发现这许多有趣的事，偏偏这些人很是沉得住气，只当他是小住几日的客人。

不过这南城也没有白来，若说对这临安最了解的人是谁——是生活在这街巷中的普通百姓，而不是整天游园赏花的士族官员。

封尘从茶铺来，看了看时辰已是日上中天：“诺行，你知这附近哪个酒好？”

“额……这附近都是些寒门子弟沽酒的地方，没有什佳酿，公子若是想要品酒，府中有的是，不必买这外面的。”

“哎——你这就不懂了吧，这酒是不是佳酿端看喝的人是何心情，又因何饮酒。”封尘说着迈步进了一家酒栈。

“若是这喝酒之人心中苦涩烦闷，便是再好的酒也品不各中滋味；若这人心中欢畅，这杯中之物便会助长这份欢喜，这酒是好酒。”

“公子说的这话很是合老头子我的心意，卖酒酿酒这许些年您还是头一个解这杯中之意的人。”店中一短衣白发老者拿着一壶酒递给了封尘：“公子即是道中人，这壶酒拿去尝上一尝，看看这壶中之物有何乾坤。”

封尘微施一礼：“却知不恭，无垢这里就多谢老人家赠酒了。”

老头听见封尘名号一愣，忙还了一礼：“您是君子无垢！这小老是不敢，美酒赠君子，遇见识酒之人，是的福分。”

封尘扶住老丈拿着酒壶给了墨宝，笑了笑转身就走了去。

墨宝和诺行见状忙跟了上去。

封尘又进了几家酒铺买了些酒，见日头已经偏西:“日也不早了，我便回去吧！”

两人手上已是拿了许多的酒，正想着如何劝说，便听见了说回府，面上神色具是一喜。

霜竹看着莫问素白如玉的手落了一黑子，白子露了颓势，随手一挥打乱了棋盘：“我那小师弟现在何处？”

莫问没有管杂乱的棋盘，看着霜竹：“主日心不静。”说着倒了一杯茶递给了霜竹：封公子刚从府外回来，说是日去寻了好酒，晚上要请属几人到听荷轩赏月品酒。”

“哦，赏月品酒？日府他就只是去寻了酒吗？”霜竹虽从未见过封尘，对封尘确是了解，这还要感谢他那个喜欢炫徒的师叔。

收了个关门弟子，祁老每每来信所言除了和师兄说些要事，其余篇幅据是他小徒弟的事情，从学业到行事，有时称其顽劣不像士族子弟，无矩放肆；有时又会夸他文武双才，姿容不俗，甚至会说些他的窘事趣闻。有段时日他是将师叔写的信当成了传记话本来看，也算是幼时有的乐趣之一。后来祁老来信说他的弟子不要他了，己跑了去，说是要见见这天的名士。再之后祁老的信便短了很多，他本就不多的乐趣也就更了。

“主是需要我做些什？”莫问看看有些走神的公子，似是封公子递了拜帖后，主好似多了些什，但是平日里也未见有什变化。

“无需特意去做什，静观其变就是，索□□情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霜竹抿了一茶：“他请你去，你去就是了。”

莫问起身施礼:“主即是无事那属就去准备晚上的酒宴了。”

霜竹颔首，转身就进了内室，不知怎的就想到那天的事情。

“主，国师让您去书房一趟，他有事找您。”

霜竹将手中的笔放随问了一句：“最近是有什事情吗？”

莫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最近有什变动。

霜竹见了知道他也不知道师傅找己为了什。

‘笃笃’

老国师好像是专为等他而来的，听见敲门声就睁开了眼睛：“平来了，坐吧。”

霜竹听了师傅的话顿了顿并未直接坐，先躬身行了一礼：“师傅已许久未曾这样唤过徒了。”

“……”老国师将面前的茶具推给了霜竹：“这是为师最后一次教你，后你便是这国师府的第一人了。”

霜竹坐，拿起茶壶上的沸水开始冲洗茶杯：“徒两年起不已是这国师府中的第一人，启夏一人之，万人之上的人上人了！”

老国师看着霜竹泡茶的样子点了点头：“话所如此，但毕竟未举行仪式，名不正言不顺。”

霜竹并未开，专注的盯着面前的茶具，待水温恰当时将茶放

入后用初次的水冲洗了茶杯后，待茶被水二次冲泡后，屋中的茶香由浓转淡。霜竹先给师傅斟了一杯茶，而后又给己斟了一杯。

霜竹轻轻地嗅了嗅茶香，低头看着杯中的茶色，氤氲的热情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若是名正言顺，便是阁为我所命必从？赵家让我如指臂使？我便恣意而为了？”

老国师听了将放到嘴边的茶有放到了案几上，捋了捋胡子：“身居高位，何如此？”

霜竹撇撇嘴，将茶牛饮一般喝：“这高位便是你将我捧上来的，便是不要又如何？”

老国师心疼徒弟糟蹋了他的好茶，但如也不好训人，只得仍摆着师傅的谱：“我知你这乃是气话，便是放了你，便又如何？这世上谁又真的恣意而活！”

霜竹耸耸鼻子，皱着眉颇有些无赖的样子：“若是想要吾名正言顺，需得应吾一事，如此这位置我便接。不知师傅做得了这主！”

老国师无法，心知徒弟平时看着乖巧是要不顺心，这事便是他嘴上应了也不会真的去办。己的徒弟己哄，不然怎办，顶多是扔老脸去皇上那里说项说项。

“只要不是动摇江山，扰乱朝堂，为师无不应之事。”

“即是如此，师傅是以让人准备去了，徒告退。”霜竹未等师傅开有牛饮了一杯茶然后就跑开了。

“哎，回来，你还没有告诉为师是何事啊！”

还未走远的霜竹听见回头看向师傅：“待日后我再来巡师傅兑现。，徒告退。”

看着跑掉的徒弟国师感觉己刚刚是被徒弟坑了一把，不过捏着鼻子也得认了，要不谁知道这次有憋着干什混账事情呢！

莫要扣门进来时看到霜竹嘴角笑的把玩着玉佩

“主要与我过去。”

霜竹没好气的看了看莫要：“闭关的人还去饮酒作乐！”

“那属便过去了。”莫要见霜竹不理己就很有知之明的走了。

霜竹真是不知道要如何说了，莫要这人做统领是一本正经，严肃的让手人见了他如老鼠见了猫一般乖。谁知道他己实际上是个兵痞一样的人，便是刚调到他身边来时，都以为这是个忠心守礼甚至是有些

愚忠的人。待时间长熟悉后众人才发现，这人不过是仗着长了一张好脸装成了一个老实人。想到己身边跟随的人，他不知道待他彻底接掌国师府后，这些人是不是还是他熟悉的人，又或是和他以前遇见的那些人一般，变了一番嘴脸。

……

中元二十六年，二月十八，这是一个被史官记入史册的日子。

启夏的第位国师也是唯一一位参政国师即将被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