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不然就在你脖子上戳个窟窿。”
女子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安闵万没想到,本该是猎物的女会化身猎人,酒醉顿时清醒大半。
“青瑶妹妹,莫要动手,你听我……”
“有什好解释的,你夜闯闺阁想做什,我一清二楚。我只问你,你如何进的这院子?又准备如何收场?”
安闵神色难看,任谁被揭破表面光鲜,露内里的肮脏龌龊都不情愿,尤其是在处于弱势的情况。
就在他犹豫之际,季青瑶隐约又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透过床帐掀开的缝隙,晚守夜丫鬟丽的脸被烛火照亮。
她脸上带着媚笑,故作娇软地唤:“表爷,奴已按你吩咐的给各屋点了迷香,你与姑娘成了好事,莫忘了答应奴家的事……”
似乎对床帐内的毫无动静感到诧异,她举灯靠近。
突然,床帐翻腾,惊恐的男声吼道:“快,去找人救我!”
一张带血的脸猛然现,吓得丽往后跌去。
就在方才,安闵趁着季青瑶将注意力投在丽身上,突然手夺剪刀,季青瑶与他争抢,因力气不敌骤然松手,安闵本跪着的姿势,顿时身形不稳栽在床上,锋利的剪刀在他脸上划破皮肉。
丽反应过来眼前半张脸带血的人是表爷,立马窜起,一边往外跑一边尖声叫喊。
“来人啊!快来人!”
不消一刻钟,安氏裹着披风到了青瑶院,火把彤彤,映照在家侄破了相的脸上,安氏只觉怒火中烧,恼恨侄子不争气,居然瞧上了小贱人,更恨季青瑶不知好歹,竟敢伤人!
此时的季青瑶衣衫凌乱,披头散发,为了躲避安闵的追打跑得气喘吁吁。若非护院及时赶到,撕破脸的安闵真的会对她拳脚相向。
然而,晚的季青瑶注定躲不过挨打。
只见安氏裹挟着怒气而来,在季青瑶面前站住脚,一个掌就突然甩在季青瑶脸上。
那声脆响,令院中为之一静。
血脉相连的侄与看着就碍眼的非亲生女,安氏会偏袒谁一目了然。
一路走来,安氏心里已有腹稿,这件事已闹得府内人皆知,侄的名声不毁了。
“不孝女!竟如此不知廉耻,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已说过会为你另寻亲事,寻个门当对的将你嫁了,你就这般迫不及待?居然勾引闵哥!”
季青瑶心底一片冰冷,好个倒打一耙,上来就把污水往她身上泼。她抬头与安氏目光相对,直直地望着,像要看透安氏究竟有多恶毒。
“你还敢瞪我,一个女子被人摸进闺房,是个烈性子的早一头撞死了,若非是你存心陷害谋划,如何还会好端端站在这里!”
“我还就告诉你,别痴心妄想嫁给闵哥,他的脸若是好不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来人,先将表爷送回客院,请大夫看诊。大姑娘糊涂了,即日起禁足屋内,没有本夫人的命令,不准放她来。”
两个婆子过来拉季青瑶,被她躲开了,憋了许久的话终是忍不住说了来:“你是侯府主母,想要偏疼谁都行,但做人不不讲道理,人在做天在看!”
安氏透着恶毒的声音扭曲而凌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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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侯府中本夫人就是道理,你个没娘养的小贱人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秋夜寒,月如霜,被困屋中的季青瑶并未入睡,她抱膝坐在窗边软榻上,脑中思绪翻涌了许久许久。
颊边的泪干了,无神的双眼渐渐亮起,她豁然起身,落地无声,在柜子里翻一块料子铺在桌上,接着,妆匣里的钗环首饰,衣橱里的几件换洗衣物都搁上去。
背着包袱,季青瑶从后窗翻去。
天之大,岂会没有她的容身之地。离了侯府,她也一定活去。
不知是不是厄运已走到了头,季青瑶逃得十分顺利,从院子去一路到角门都没遇到护卫。
等天光微亮时,季青瑶已换了一身粗布衣裳,从当铺换了银两城去了。
黎明百姓开始一天的生计奔波,而此时的皇城中,早朝已经结束。
鱼贯而的文武大臣中的领头人物,是先帝钦点的辅政大臣,镇国公鲁彭和内阁首辅徐冠素。
这两位重臣一个是威名赫赫的虎将,一个是当太后之父辅佐三朝的元老。平日就气场不合,日朝更是看对方不顺眼。
日早朝,众臣议论的焦点本是秋收赋税,因往年总有地方盘削百姓中饱私曩,皇帝提设巡查使到各地监督。
徐阁老上奏的官员皆被否决,最后定的是镇国公世子鲁言达,把徐阁老气坏了。
没成想,早朝将结束时,皇帝又宣布年秋猎护军调用禁军,不再用虎啸营,理由是太后娘娘觉着禁军守卫皇城有机会施展,好刀也要常用才保持锋利。
太后与皇上都意的事,朝臣哪个敢反对。
身为掌握虎啸营的将军,镇国公焉不气?这是把他干了十几年的活给抢了。
两人相看两厌,了殿门,镇国公的脾气终究没忍住:“哼,真是干的不如会生的,依本公看,阁老以后若有事就去后宫求求太后,什事都办成,也不用在朝堂劳心劳力,岂不快哉!”
徐冠素呵呵笑道:“镇国公莫非是嫉妒了?老夫女养的好,孙女也是不差的,皇后娘娘为皇家绵延子嗣,于国有功,若镇国公想送女入宫,老夫定会叮嘱娘娘好生关照的。”
作者有话要说: 逃顺利,是因为有暗卫帮忙了。
第5章 第5章
镇国公被对方的无耻气到,甩袖大步离去。
而这一切皆被尚未离去的宣明帝萧瑾尽收眼底。
龙撵之上,萧瑾慵懒地斜倚着,修长的眉,锐利深邃的凤眸,挺直的鼻梁,薄而有型的唇,无一不展露帝王的年轻与俊美。
搁在椅圈上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青色的经络在麦色的皮肤上浮现,有着掌控天的力。
金色的晨光撒在他面上,浸染了他的眉眼,越发显得眼眸如黑曜石般凉润幽深,唇红如血。
随侍身侧的福海轻声提醒,皇后近日身体欠佳,皇上是否要去坤宁宫坐坐。
萧瑾应了一声,他是该去瞧瞧“身怀龙嗣”的皇后了。
筹谋许久,他不会再走前世的老路,以温和的手段与老狐狸周旋。这次秋猎,将会拉开大幕,以血祭奠前世冤魂。
是的,眼
前的宣明帝萧瑾是重生归来的。就在去岁大婚前夕,年天子心情郁郁纵马山林,不小心跌落昏迷,醒来后,身体里的灵魂成了亲政十余载的萧瑾。
前世的他是一步步成长起来,从稚嫩年到狠辣帝王,经历了长达十年的君臣斗争。
等他肃清乱臣大权在握时,大周朝官员贪腐严重百姓困苦,他又呕心沥血数年,才推行了新政,令百姓安居乐业。
而彼时,尚在壮年的他气血两虚,后宫子嗣凋零,为了大周江山,只将皇位传给兄弟。
坤宁宫里,皇后徐萱精心装扮,一身大红金丝绣牡丹宫装,衬得她面如桃花,娇艳媚人,红宝石头面精巧华贵,阳光折射点点光晕。
翘首以盼地等在宫门,徐萱仍心怀忐忑,问大宫女丁香:“本宫打扮得有不妥?皇上是说了要来坤宁宫用膳的吧?”
丁香掩唇笑道:“娘娘放心,奴婢保证没听错。您美若天仙又待皇上痴心,如还怀了龙嗣,皇上再冷情也不会不来看您的。”
徐萱觉着也对,她怀的是皇上第一个孩子,就算往日对她爱搭不理,如也要看在孩子的份上多来坤宁宫走动。
回想前几日在御花园匆匆一面,徐萱脸更热了,皇上越来越俊美……
萧瑾在坤宁宫前辇,迎面见到的便是皇后一脸娇羞的样子,一股烦躁油然而生,快步避开皇后靠近,进了坤宁宫。
膳食、精致,萧瑾身侧有小太监布菜,皇后徐萱隔了两个位子坐着,被萧瑾身上的冷意逼退了羞红,一脸端庄地用膳,不敢乱开。
一顿饭吃的很快,萧瑾临走前终于大发慈悲开了:“皇后多保重身子,年秋猎不便前去,好好在宫里养胎吧,记得每日让太医请平安脉。”
徐萱意识地追去,唤道:“皇上……”心里盼着他多坐会,即便什也不说,让她看着就好。
萧瑾的脸上淡漠到几乎没有表情,嗓音里的寒意越发刺骨:“皇后若有不满,便去慈宁宫找太后说,朕很忙。”
说着脚不停,转瞬的功夫就了坤宁宫。
徐萱再忍不住因心上人冷淡而烦躁的情绪,手边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劈里啪啦乱响一阵,一众宫人吓得跪倒在地,求皇后息怒。
丁香膝行到皇后身边,抱着她腿苦劝:“娘娘千万保重凤体啊,您肚中还怀着小殿……”
徐萱神情愤懑又苦涩,哭道:“有孩子又有何用!他不爱我,他恨徐家,他不会喜欢徐家女!”
帝后不和的传言越演越烈,对此,萧瑾根本不在意。
回了御书房,萧瑾看到了影卫传来的消息——季青瑶离家走,他略挑了挑眉,暗道果然是个不寻常的女子。
大家闺秀居然会半夜离家走,还真让她跑来了。
萧瑾烧了传信,令影卫静观其变,若遇险况手相救。
对于季青瑶这个人,前世萧瑾只闻其名未曾见面。
知晓她时,她已家做了道姑,道号青悟,一手就捐了五十万两白银做善款,帮着朝廷救助江南水灾。
得知她本是侯府嫡女,因继母欺压、不愿嫁人才家,萧瑾旨罚了定西侯夫人,并亲书道观匾额。
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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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时不时听到些她的消息,建善堂,义诊施药,最有名的是经她之手改建的食肆,美味佳肴件件稀奇,有些还流传进了皇宫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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