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道：“这个然是应当的。只是我也不知妙妙喜好，不如待会买些东西送给她便是。”

“那你千万得记着，别跟你那些狐朋狗友一混就忘了。妙妙是个老实姑娘，不比你在外结交的那些莺莺燕燕。按我说，你俩早日生个白胖孩子给我带带才是真的。”宋夫人说道。

宋眠听到这里，眉毛动了动。

说了一会，宋眠道己要门去，宋夫人却把林妙妙留来用午膳。

跟宋夫人待着总是有些紧张的。菜一上齐，宋夫人便先给林妙妙舀了一碗汤，道：“多喝些，补补身子。看你瘦瘦小小的，我跟你说，男人不喜欢这样的。你见过那些楼里的姑娘吗？个个都是丰肥的，那些男人一见，都被勾得魂去了六魄，连路都走不动了。”

林妙妙低头喝汤。

宋夫人又道：“所以我说你啊，该多些心思才是。云逸的态度我也看在眼里，虽则纳了你进门，但是对你的态度算是不冷不的。我听柳月说，你俩现在每晚还分房睡？”

这也不是什秘密。林妙妙点了点头，道：“爷说不习惯旁边有人。”

“他说什就是什？他那颗心就压没在你身上。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若是想早点生云逸的孩子，稳固己的地位，就按照我说的做。”她让林妙妙附耳过来，低声跟她说了几句。林妙妙听完瞪大了双眼，震惊地看向宋夫人。

宋夫人冲着她点点头，道：“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保管年内就以开结果。”

“哦。”林妙妙艰难地点点头，心里却并不打算按照宋夫人所说的做。

离开主院时，宋夫人拿了一样东西给林妙妙，要她回去了再打开。林妙妙点点头，待她回去关上门，把东西一打开，见里面是一套衣裙。只是这套衣裙，呃，格外清凉。外衣薄如蝉翼，是透明的。里面不过一个半截的抹胸，虽不及外衫透明，却也隐约有些透亮。至于半身的裙摆，则是一块完整布料，从侧边开叉，估计是连都包裹不住的。

林妙妙大脑一片空白，想象了一己穿着这套衣裙在宋眠面前的样子，瞬间脸就臊得通红。她把衣服都收起来，手忙脚乱地进衣柜最底层。这样还嫌不够，又抱了一堆衣服压在上面，这才放坐来喝了一冷茶。

幸好现在宋眠去了，否则被他撞见她在屋子里拿着这种东西，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宋眠是在午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买了些珠宝首饰给林妙妙，算是复了宋夫人的命。但其实他看似敷衍，也是用心挑选过的，适合林妙妙的挑选了一大堆，想象着林妙妙戴上的样子，己在那里傻笑声，直看得薛笠打了无数个寒颤。

林妙妙看到宋眠回来了，忍不住脸色一红，但过一会她又不由主把目光投向他。宋眠觉得林妙妙怪怪地，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但每当他抬起头，林妙妙就做贼心虚地收回了目光。几次之后，宋眠终于开道：“你日怎了？是不是我母亲又说了什不好听的话？她教训你，你别放在心上，左耳朵进右耳朵罢了。暂且先忍耐一阵子，过阵子便好了。”

林妙妙急忙否认道：“没有，不是！夫人只是问我为什还在分房睡，我按照爷说的回给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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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夫人便没再说什。”她就像一只被踩了尾的猫，急匆匆解释地模样，反而更令人生疑。

宋眠微眯着眼睛，知道己再继续追问她也不会说。暂且按己心中的疑虑，转而说起别的事情来。

晚上用过饭后，林妙妙不像之前那样还会让宋眠教她认几个字，反而跟逃亡似的迅速回了己的房间。宋眠没来得及抓住她问个明白，就见隔壁已经紧紧关上了门。他无奈摇摇头，还想着日她生辰，以逗着她多说几句话。现在想来多半是宋夫人那头跟她说了什，只不过他着人去打探了，两人又是避开人说的，根本不知晓是什原因。

宋眠终究还是不放心，看了几页书也根本看不进去。他起身门，走到妙妙门，轻轻叩了叩门，道：“妙妙，你睡了吗？”

林妙妙正坐立不安，听到宋眠的声音心尖都颤了颤，一子从椅子上弹坐起来。“睡、睡了。爷什事，明天再说吧。”

“我有要紧事跟你说，你开门。有你那个朋友的消息了。”宋眠本来是想先不跟林妙妙提及的，但他见林妙妙不对劲，始终有些不安，便用了这个借诱骗林妙妙开门。

“真的？”果然林妙妙一听见有馒头的消息便坐不住了，“刷”地一打开了门。

“我替你打听消息，你就这样让我站在外面吹冷风？”宋眠故意冷着脸道。

林妙妙连忙请他进去坐，又给他倒了一杯茶，好声好气道：“爷，你快告诉我罢。”

宋眠有意卖个关子，他慢悠悠呷了一茶。见林妙妙急得抓耳挠腮，这才道：“那你先告诉我，天我母亲跟你说了些什。咱等价交换，如何？”

林妙妙犹犹豫豫，脑海中想着糊宋眠的法子。说实话是不说实话的，这话实在是羞于启齿。还有那羞人的东西，等到没人的时候，她一定要找个地方把那东西给烧了才算安全。

“是不是在想怎骗我？”宋眠冷不丁说了一句。

林妙妙干笑一声，道：“这怎？”还没等林妙妙想好怎糊，不，是怎告诉宋眠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林妙妙还来不及让宋眠去，人已经到了门。

“林姨娘，你睡了吗？夫人知晓你身体不适，专程请了大夫过来给你看诊。”是林妙妙身边的丫鬟柳月的声音，看样子旁边还有大夫。

原来宋夫人为了把戏演得真些，竟然还请了大夫过来。看诊肯定是不会看的，不过走个过场，隔着屏风问几句罢了。到时候挥笔把药方一写，开些滋补养身的药，大夫也算是功成身退，没有枉费宋府给的诊金。

宋眠道：“你身体不舒服？怎了？”

林妙妙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宋眠不要说话，她急得不行，道：“爷，要不然您先找个地方躲一躲罢？这是夫人那边找来的。”

“你我光明正大的夫妻，你这样倒显得我像夫似的。不行，我不躲。”宋眠道。

外面的敲门声更加急促，林妙妙求道：“爷，算我求求您，您先委屈一。容我后面一五一十地告诉你，行不行？”

说着把他往后面推。宋眠不过想逗逗她，见她竟然真的急得眼泪都快掉来了，便依她所言，扫视了一圈，看到唯一

以藏身的地方，便躲了进去。

但是宋眠身材高大，躲进去终究有些局促。他透过隙见外面进来三个人，除了丫鬟柳月，还有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以及宋夫人身边的丫鬟清歌。他沉思了一，看着外面几人的举动。

林妙妙则是一开始就躺在了床上，用被子把己裹得紧紧的，不露一点隙。宋眠的角度恰好以看见林妙妙紧张兮兮的神情，他不由笑了一笑，这傻丫头。

那大夫却只略坐了一会，询问了几句，就开始开药方了。柳月这时说道：“我去请爷过来瞧瞧罢。”她匆匆走到宋眠的房间，却见房门关着，里面一片漆黑。她敲了敲门，却也无人应答。

秋月想着宋夫人的吩咐，又敲了几，始终没人应，便又去问了小厮。小厮倒不曾注意，道：“爷的行踪，一向不告诉我的。有时候晚上门玩乐也是有的。”

秋月回到房间，冲着清歌摇了摇头，道：“爷好似不在。”两人脸上都有些失望。清歌便对林妙妙道：“如此，姨娘便好生歇着便是。爷兴许是门了，姨娘莫要灰心。”

“唔，好的。辛苦了。”林妙妙这般说道，但并没有松懈来，毕竟宋眠还在这屋内。而且他藏身的地方时也藏着己不想被他看见的东西。

宋眠应该不会乱翻她的东西的。林妙妙安着己。

待清歌一行人离开后，屋内恢复了寂静。林妙妙立刻翻身起床，低声道：“爷，以来了。”她暗祈祷着宋眠不要发现里面的东西，一边胡思乱想着一些奇怪的画面，随即就见宋眠从柜子里走了来，但是里面空间实在太小，他一走来，身后的一些衣便跟着滚落来。

宋眠有些讪然，见好端端地衣裳都掉在地上，便弯腰去捡。

☆、第十章

“等等！放着我己收拾就好！”林妙妙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她眼睁睁看着宋眠手指勾起一件透明的衣裳，神情由疑惑变得尴尬，再变得不名状。

“这是你的？”他低声问道。

“爷，你听我解释。”林妙妙刚说完，就见宋眠手指已经勾起那件抹胸，他脸色顿时黑了来。林妙妙小心翼翼走过去，打算把那几件奇怪的东西接过来毁尸灭迹。宋眠却手一扬，把东西收在手里道：“我听你解释，你说吧。”

“那个东西......”林妙妙指了指他的手，说道。

“东西我没收了，你一个未阁的女家怎好留着这种东西？”宋眠说道。

林妙妙见宋眠脸色不妙，她浑身都觉得不在，道：“东西是夫人给我的。爷您方才也听见了，夫人日叫我过去说话，言语中的意思是你我这久了还未房，她有些不放心。是以，给了我这个。”剩的话林妙妙不好意思再说去，她抬眼偷偷去瞧宋眠，不想被宋眠抓个正着。他那双黑眸正觑着她，不知在想着什。

林妙妙道：“爷放心，我从未有过这份心思。”

宋眠眼神一暗，轻声道：“也不是不以。”

“啊，爷说什？”

宋眠耳根一红，见林妙妙低着头并未注意到，这才故作镇定道：“我的意思是，我一直这样去的确不是办法。不如将计就计，你晚便搬到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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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来住。如果你不放心，我以睡地上。还有，以后她让你做什事情，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免得措手不及。”

或者是林妙妙低头一副认了错的模样让宋眠分外心。想起天还是她的生日，宋眠道：“对不住，是我为难你了。你若是不愿意，明天我去跟母亲说便是。”

林妙妙摇摇头，道：“不必了爷。只是搬过去的事情，不放一放？等到明日再说。”

宋眠点点头，又道：“你若不情愿，不必强求。日我给你的礼物，你大约是不愿意收的。那这个，你总要收的。”他从身上摸一个小盒子来，手摊在林妙妙面前，道：“打开看看罢。”

林妙妙没想到他还准备了礼物，一时有些讶然，伸手把盒子打开，见里面有一只白玉雕成的兔吊坠，技艺精巧，把兔子的细节勾勒得惟妙惟肖。林妙妙一见就喜欢得紧，是这个显然也不便宜。她看了好几眼，正想推拒，就听见宋眠道：“我记得你是属兔的，便买了这个。你若是连这个都不肯收，岂不是浪费我的一片心意了？我想我认识这久，多也算得上朋友了。朋友之间，互赠礼物，原本就是常事。”

他既这说了，林妙妙再推脱不得，只好收来。宋眠离开后，林妙妙把门关上，却又悄悄拿那盒子中的玉坠来看，白玉莹，被一根细细的红线系着。林妙妙把取来在脖子上，却忽然有些难过。

她心里的甜被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代替了。她的脑海里浮现宋眠的脸，怎都驱赶不开。

到了第二日，柳月伺候林妙妙洗漱。昨晚差事没办好，她有些无精打采的，但是一听到林妙妙说让她待会安排人把东西搬到宋眠的卧房内，柳月一便来了精神。

“婢就知道，爷还是对姨娘有几分情意的。眼未进门，爷身边就姨娘你一个人，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姨娘一定要把握住机会才是。”她贴心地替林妙妙上了个艳丽些的妆容，发髻梳得蓬松些，又插上一支步摇，一走动，那步摇便随之轻轻晃动。

林妙妙脸上已经以窥见女人的风韵。她有些羞赧，看向镜中的己，道：“这妆容会不会太浓了些？”

“怎会？姨娘尽管放心，爷见了必定喜欢的。”柳月信心满满地说道。

宋眠是早就醒了，他心里记挂着林妙妙要搬过来的事情，但又不愿迫她太紧，是以并未促。听见有人在外禀告，便将人都让人进来。林妙妙的东西不多，没一会就搬完了。

宋眠见到林妙妙日的装束，果然有些惊讶，林妙妙低头道：“爷，是不是哪里不妥？要不然我还是去把妆卸了罢。”

“不是，这样很好。”他的手举起来，轻轻碰了碰林妙妙垂在一侧的步摇，嘴角微抿，带一丝笑意，道：“日天气晴朗，要不要我带你去走走？”

林妙妙道：“去哪里？”

“都以，你想去哪里？”宋眠低头，俯在林妙妙耳边说话，道：“你不是想知道馒头的消息？去了慢慢告诉你。”

林妙妙眼睛一亮，道：“好，都听爷的。”

了门一切便都好办了。两人走走停停，吃喝玩乐，惬意非常。待到林妙妙追问起馒头的落时，宋眠道：“我打听到，他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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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他告了别回了宋府，他连夜便走的，好像是有预谋的。有人说在祁连山一带见过他。”

祁连山远在北方，林妙妙只是听说书人说过。她一听急了，道：“馒头为什会去祁连山？他并不是那边的人啊，而且他也从来没跟我说过他有什亲戚要投奔。”

“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只是他小小年纪，身上又无多钱财的话，大约是不独一人去到那边的。你且等等，我再打探便是。”

“那就劳烦爷了，只是得知馒头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多了。”

宋眠没有说话，抬起手替她整理了一被风吹乱的鬓发。

林妙妙心中紧张，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朝窗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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