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公公捧着拂尘站在门,瞧着春日领了无奇进来,便道:“你就不用进去了,王爷交代了,只让这个……咳,这个郝家的小子进去就行了。”
春日看向无奇,不知该说什,只默默地:“好生答主子的话。”
“知道了,姐姐放心。”无奇振作精神,迈步进门。
花梨木长桌之后,丝白花鸟的明灯之,是独坐的瑞王殿。
一身宽绰的淡蓝缂丝蟒袍,头上的乌纱忠靖冠却已经摘,额前是丝绵的黑□□巾,黑白分明,越发显了白腻如玉的脸色,以及独悒清芬的容颜。
他垂着双眸,沉静默然。
却像是一幅妙手偶得却巧夺天工的画,叫人不敢走近,不敢高声,恐惊画中人。
无奇一眼看见这般的瑞王,突然间心里冒了个字:唐突佳人。
是啊,这样雅贵的人物,己跟蔡采石林森那两个流胚子却背地里拿他评头论足,实在是大大的不该,非但犯上,且也很是唐突。
这会她也完全清楚了,当时在场的一定不止是付青亭。
因为他说的那些话,就算付青亭听见了,且他也不想瞒着赵景藩的话,他要如何叙述告状,却是个难题。
难道叫付先生说:“他那几个小子背地里编排王爷,说那个郝无奇似对王爷有断袖分桃之意?”
或者直白些:“郝无奇亲说了,他垂涎于王爷的美色。”
不管是蓄的还是露骨的,以付青亭作为属的身份而言,都绝对是不诉之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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