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甘节。

对于燕铃来说，什节日不要，有得玩就行。

于是她闹着要去玩，莫余对她一向心，没说两就被缠着去。门前，燕铃还记着仇，特意跑到凉先生的院子里炫耀，然后“体贴”地跟他说他有疾不方便，好好待在院子里别去。

小王爷在旁听得头发麻，拉起她赶走，他还空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凉先生坐在廊，光影绰绰，走远了，就看不清他脸上的情，唯有一眼睛在黑暗中尤为明亮。他眼冷清，周围也冷清，让人看来，是此孤寂。

小王爷心想，凉先生人冷子冷，连带着周围的景色变冷，怪不得至都是一个人，换做他是姑娘，也会被吓跑啊！

直到跑到熙攘的人群里，燕铃才甩得开小王爷的手，她气吁吁：“你，你嘛要跑……”

小王爷也在气：“不，不知道啊，是你不觉得凉先生的眼凉飕飕的……还有，你不觉得我落了什吗？”

燕铃拍脑袋：“我忘了师傅还在王府门等我啊啊！刚刚跑来的时候怎没看到师傅？不对，师傅怎没有叫我？走走走，快回去！”

话音刚落，远飘来一阵香，沁人心脾，两人循着味道看过去，就见京城里最大的楼搭起了台子，上面站了一排又一排肤白貌的小。京城最大的楼全是卖艺不卖身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通，时常上京赶考的书生讨论诗画，因此这楼虽为楼，却为风雅之地，现为了庆祝甘节，搭起台子比试文艺。

小王爷和燕铃两人看了看不见尽头的街道，又看了看台上漂亮的小，对视沉默了一会。

燕铃：“那个……”

小王爷：“别说，我懂，你师傅怎办？”

燕铃：“……我传音回去？”

小王爷：“好，走起！等等，我先给你拿件男装……”

于是在目睹两人疯跑之后，莫余收到燕铃的传音纸鹤，无奈地摇头，正想回去歇着，不经意抬头，天上繁星璀璨，地上灯烛千万，嬉闹声远远近近，街道闹非凡，这让他不禁想起从酆都城来的那个夜晚，两个人站在一起看到的那片星空。

不知不觉，莫余已经走到街头，这里人还不算多，等再走进去些，便是人碰人，肩碰肩。

“公子，买个面具吧。”苍老的声音响起，是一个年迈的老人，他的摊位不大，却不挤闹的地方，只在街头树摆摊，一盏小灯挂在他的车头，随风摇曳，看起来怜怜。

“老人家，你这都有什面具啊？”

老人道：“有很多呢，公子你看，有猴子的，有玉面的，有月牙的……”

莫余一眼扫过，被一面银色的半脸面具引了视线，面具上没有太多的纹路，一眼看到的原因，是因为其他面具都是一对的，唯有这个，只有一面，另一面的位置，空，不知被谁买去了。

“就要吧。”

银色的面具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