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的愈力很强，现在伤已经不流血了，只是鲜血和衣物凝在一块，十分狰狞怕，是看到血肉模糊的一片，莫余还是不了手，他不由主地摸了摸己左手样的位置，肉疼得很。他迟疑了一会，伸手小心翼翼地去撕开那些缠在伤上的布料，不敢用力，因为一扯到凝固的地方，己的手臂也会传来相的痛感。

忽地一只手横空伸过来，直接把和鲜血混在一起的衣服扯，刚凝固的伤硬生生撕裂，刺眼的鲜血跟不要钱一样地流，叶辞还是神色淡淡：“早晚都要撕开的，不用这小心……”话音哽在喉间，莫余闪闪躲躲，却还是被他一眼看到那一双红了眼圈的眼睛，透明的液体在眼眶里转来转去，还有鼻尖也红红的。

他一愣，扶着莫余的后脑勺，声音轻得像根羽毛，柔得像一汪水：“别哭，不疼。”

在叶辞看不到的角度，莫余差点没忍住掉眼泪——他这是在心疼他的伤吗？不！他这是给痛的！谁告诉他想叶辞这样冷冷清清的人，对待己怎那残暴啊？哈！！

莫余本来就怕痛，痛了就容易眼睛发红，如果是以前还好明晃晃地发泄来，现在不行，至在叶辞面前不表现任何痛苦的模样，否则就会引起他的怀疑，怀疑倒还好，怕就怕在他会用灵识在己体内游走，那他一定会察觉修灵丹不在了，这样就瞒不住了。

他真的被叶辞猝不及防的那一给整怕了：“滚滚师兄，对，说你呢！乖乖坐好！不许动！让我来！”

叶辞抬眸望了他一眼，又垂眼睛，真的乖乖靠在壁上坐着不动。

莫余了他一枚止血的丹药，等伤不流血了，才拿手帕沾了水，小心翼翼地拭去手上的血，一条丝帕很快染得通红，莫余放在小溪流那里洗干净，看着被水流冲淡的血色，眼圈又红了。

奇怪，他没碰伤，还没开始疼呢。

洗干净的手帕不再雪白雪白，而是淡红色的，擦了没两，又暗红暗红，再拿去洗，再擦，几个来回，伤附近的血倒是擦得一干二净，但只要离伤一指盖的地方，莫余就不肯再往里擦，叶辞起身道：“要不直接放到水里搓一搓，这样子擦要擦到什时候。”

莫余恶狠狠地瞪他：“别动！坐好！”

叶辞只好乖乖坐回去：“我受得住。”

莫余“哼”的一声——你受得住，我受不住。

但迟早都要面对这一份痛楚，莫余狠心拿湿帕擦掉皮肉掀开之处的血，是一碰到伤，手臂样的位置就传来火辣辣如再次撕裂的痛楚，他只好放轻动作，无论如何轻手轻脚，该疼的还是一分不减。

长痛不如短痛，莫余狠心擦拭，擦完，己的眼圈又红了，眼里起了水雾，挡住了视线，他吸了吸鼻子，被叶辞瞧见了。

叶辞见莫余低垂着头，眼睛红红，鼻尖泛粉，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百八十年只有修行和报仇等等装着乱七八糟的脑里生了一些新鲜的东西，他舔了舔嘴唇，看向莫余的眼神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