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琉璃岛的万人碑立在岛屿的一处安静的地方，饶是莫余做好了准备，到了万人碑的时候，他还是被高耸的石碑和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给震惊到了。

万人碑是由深海挖的一整块石头，被磨平后放置在这里，然后又被刻上无数人的名字，岁月蹉跎，经历了风吹雨打的石碑已经有些磨损，但正因如此，才让人感受到过去的历史犹如黄河之水一般滚滚向己滚过来。

身后突然落一片阴影，把莫余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莫余倍感压力：“滚，滚滚师兄。”

叶辞垂眸，落到那套很明显不属于己也不属于莫余的衣服，风平浪静的眼里却暗流涌动，他从怀里摸莫余的乾坤袋给他：“好好穿衣。”

莫余：……话说一开始拿错衣服给他的人不就是你吗……

许是察觉到了莫余的僵硬，叶辞很快就走开了，和洛玉然莫青峰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莫余悄悄看过去，见他神色淡淡，和平常没有什两样，似乎昨晚的事情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心里顿时不是什滋味。

洛玉然：“此次前来，就是让你感受一番当年的大战，将手放置在石碑上，运转灵力，便进入当年影像，若有不适，不要硬撑，立刻来，希望经此一视，你有所领悟。”

众人纷纷点头，一些经历过的弟子虽然脸色不太好，但还是将手贴到石碑上，随即进入了石碑的影像中，莫余学着他，用手贴上冰凉的石碑，一瞬间，冰凉的寒气就涌上心头，再次睁开眼睛，就是杀戮的战场。

生灵涂炭，疮痍满目，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堆积如山。

也不过如此。

此刻在莫余眼前的，不是战争，是杀戮。

黑云压城的天，低沉地让人喘不过气来，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被鲜血染红的泥土，尸骨堆积如山，修士、妖族、鬩修，三方混战，许多人连全尸都没留，妖族的嗜血残忍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一些强大的妖族甚至直接化成原形，不断地撕咬、吞噬人类。浓郁的血腥味无孔不入，莫余只觉得胃里在翻江倒海，耳朵里不断充斥着惨叫声，还有妖兽咀嚼的声音。

莫余不得不紧闭眼睛捂住耳朵，饶是如此，那些怕的声音就像没有阻拦似地要刺破他的耳，只要他一睁眼，就看到身首异处的人或妖，或是一只手，一条腿，一根手指。还有一些苟延残喘的，死死地瞪着莫余的方向，眼眶里流眼泪，他就这样睁大眼睛，仿佛在求救，然后随着生命的流逝，那些期冀也一点一点沉没，直至完全消失，留没有焦距的眼睛。

好怕……

莫余的精神从未像现在这样被猛烈地冲击摧残过，偏偏，你看见他的无助，听得到他的求救，你却什也做不了，哪怕你伸手，也会穿过他的身体，只给你留深深的无力感。

所幸这样血腥的场景并未持续太久，很快，面前的景象就转换到另一个地方，这里虽然没有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