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家

你说他连续五天都没过门？程胭微微垂眼，漫不经心搅弄着骨瓷盅里的雪梨燕窝，大脑运转。

小军官点头，是，没见他去，也没见有人上门。

警察厅那边有没有什新进展？

暂时还没有。

知道了，人还是继续盯着，若真是只老狐狸，恐怕是不太容易露马脚。

是！小军官恭敬行了个礼，去安排。

程宅里如闹哄哄一团，三姨太成天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求分家产，连吃个饭都不让人安生。

厉麟最近一直窝在城里没去，也是每天都要差人通知她没事了就早点回公馆，程胭想图个清静，又不得不搬了回来。

想来也是荒谬，她在程家仿佛成了个外人，厉公馆反倒更像个家。

见她回来，赵叔喜得眉开眼笑，端了些精致小糕点过来，让她在开晚饭前先垫垫肚子。

丽丽呢？

赵叔道：花小姐说是要提前给督军准备礼物，午和李副官一起门去了。

嗯？程胭有些纳闷，随道：什礼物？

赵叔道：七月一号是督军的诞辰，花小姐真有心，这还隔着大半个月呢。

程胭顿了顿，不咸不淡哦了一声。

西洋钟走到七点时，花丽终于满载而归，李莲生跟在她身后，帮忙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花丽见到程胭，一脸雀跃地跟她展示己买的东西，程姐姐，你快来看看我给哥哥买的东西。

袋子打开，居然全都是些奇巧玩具，诸如九连环，鲁班锁，华容道一类的。

程胭忍不住嘴角上挑，笑起来，怎想到买这些稀奇古怪的？

花丽笑容清甜，颊边浮起两粒梨涡，我也不知道哥哥现在喜欢什，这些东西都是他小时候最想要的，我小时候家里很穷，饭都经常吃不饱，更买不起玩具，路边捡块石头都玩上大半天呢。

厉麟从未在程胭面前提过他的过去，只从旁人中听说他身不算好。

她有些好奇道：厉麟他小时候也跟现在一样蛮横不讲理吗？

花丽抿嘴偷笑，他只在程姐姐你面前才这样，哥哥小时候安静地很，又懂事又勤快，娘总说他像个小大人。

程胭本想听点厉麟小时候的糗事，以后好拿来笑话他，听了花丽夸赞的话，不由气闷道：反正他就是个流氓！

在说我坏话？厉麟一身戎装从外面进来，满脸肃冷，他望着程胭，眼底隐有笑意。

哥哥回来了，莲生哥哥你快帮我把别的东西拿进来。花丽急忙把东西胡乱收拾好，拎着袋子冲进房间藏去了。

莲生哥哥？

厉麟冷眼看了眼李莲生，你什时候跟我妹关系这好了？

李莲生笑得斯斯文文，全承花小姐不嫌弃。

厉麟颇有种家里的大白菜即将要被野猪拱走的不爽感，拳头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