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安源小地方，没有甚正规女学。原也有个告老的太傅，为了己的孙女在族中办过几年女学。安源县几个有头有脸的人家，便托了关系，将家女送进去启蒙。

安如芸也去了几年。

安如莺时是渴望去的。但一想到母亲，便也乖乖待在她身边。谁知这一待，便开启了她对母亲的仰慕之路。

母亲为她启蒙，教授她良多，她不知那老太傅家的族学先生教些甚，只她母亲，在她眼中，既是世间第一等的美人，也是世间第一等的先生。

旁的不说，如她一手簪花小楷，清丽婉约，意态天成，已是很拿得手。与岑云舟书信之际，便被他夸赞多回。

虞氏见女面上一旦笑意不止，便知岑家那孩子又给她来信、捎了东西。

岑氏入京前，前来拜访虞氏，说日后恐要京里再聚。

到了夏末，虞氏便见女恹恹，想是岑家那孩子信中说了甚。

如莺见她母亲也不来关怀问上一句，便猴到虞氏身边，道：待入了秋，天气凉爽来，母亲要我一道去安源湖骑马？

虞氏揶揄道：云舟不是将如风送给你，让你好好练习，待他秋日回来再陪你去安源湖吗？怎地叫我替代？

如莺撅一撅嘴道：母亲怎说替代？谁也无法让您替代谁，您在我这也无替代。就不兴我想您一道骑马？

她看到虞氏满脸揶揄的笑意，声渐渐低去道，岑云舟说入秋后岑家祖父要进京，是为了他来年秋闱之事，要替他引荐几个人，指导一番他的文章。他秋假便不回安源了。哪还去安源湖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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