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茶盏,喝了一口道,“本座什么时候真的把你丢进猪圈过?”
是了。纪直甚至没朝她发过火。说不清是残损之人对残损之人的惺惺相惜还是别的什么。
“我想到这些就心烦。”托托把脸盖在被子底下,她说,“也就只是缘于我不去想,又看不见罢了。我从前不在乎的,这些日子却越来越烦躁了。倘若当面瞧见,我一定把你和那女人砍死剁成肉泥不可。”
他的茶不烫嘴,听到的话却灼伤了心。纪直说:“是么?”
托托不说话。却听纪直说:“那你也等着吧。”
“什么?”她把被子掀下来,露出白皙的面颊。
“若是你敢背着我有别的人,”纪直似笑非笑,冷冰冰的一叠刀影,“我也一定把你们一同凌迟处死。”
等到纪直离去,托托又重新在床榻上坐起来。忒邻靠近,想劝她歇息,却见到托托一脸僵冷的神情。她说:“忒邻,你听到没有?”
“你说的是什么?”四下无人,忒邻便抛下了规矩。
“天冷了,许多鸟都往南飞了,只留了麻雀这些个原地过冬的。白天里,养在户部的麻雀才回来说柳究离接了一道圣旨。恐怕就是选妃这桩事了。”托托面无表情地说下去,“他与纪直将要共事。届时只怕有的是机会碰面了。”
“你的意思是?”忒邻问。
托托已经没了方才舒缓温和的脸色,她仿佛从嘴里吐出针来,用力地说道:“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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