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现在他有兵有权有威信,拿出来不正好认祖归宗,正式归位,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还可以为父母报仇。
可是他没有呀!
为什么?
小璃去传消息,很快带回了令人惊讶的消息。
“太子薨逝的消息已经流出来了。”
“这么快?”韩倾倾直觉,这大过年的,宫里人应该没这么快公布消息,毕竟是一国储君,好歹也要瞒过十五,这还差好几天呢!
“不,这应该是有人故意操作而为。现在街坊上都在传,还说……”
小璃的表情变了变,“说太子在大朝会当日,触怒了天神,作了亵渎神灵的事儿,故而被那道晴天霹雳给劈死了。”
“啊?这霹雳……”韩倾倾指着自己,小璃也只能点点头,她张大嘴,“要真这么捕风捉影,那……”
小璃,“跟着还有条消息从说书楼里传出来。说,早前南阳王叛乱,有大魏圣女降世,赐南阳王神兵利器,但南阳王并非大魏真命天子,福薄不寿,半途夭折了。”
“所以……”韩倾倾直觉还有下文。
“大家都在说,圣女降世,除奸佞,斩小人,真正的大魏天子即将归来。酒肆茶舍里,不少人在议论,说太子做吴王时,狎玩官婢,留恋青楼,且纵容下属抢占良田,害死农户数人,德行有亏,根本不配做天子,才被老天爷惩罚,收走了富贵命。”
“还有人说,圣女显灵,是来诓扶大魏正统,还大魏于清明,重塑当年□□开朝时的辉煌。”
韩倾倾很清楚,所谓传说,有时候只是上位者玩弄权术的手段之一。事情正在朝一个方向发展,这些谣言正是事件发酵的一个信号。
“小璃,这不是咱们人传的吗?”
小璃摇头,“我去联络点问过,他们也不知道。但是,关于太子这个消息似乎是你家四哥的手笔,要不你去问问?”
四哥韩玉修一直在宫里,传出这种消息,似乎并不恰当。
“问谁啊?”
“当然是你父亲。”
问那个老狐狸哦!韩倾倾一想,小脸就垮下去了,“不行,还是不要问他了。”
她有些郁闷地托着腮,看着窗外忽忽的西北风。
“最近他都没给我好脸色,要是问多了,不小心又跳进他的坑,我……我的旧债都还没还完呢!”
原来,这几案上辅了一撂纸,上面都写着三个字:检讨书。
唉,之前弟弟们帮她作弊写的检讨书被父亲发现后,他们都受了罚。三小只要抄《易经》十遍,她得自己写检讨书十遍。
唉……古代这种惩罚人的方式,真是太不仁道了。
“跟他交流,我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小璃失笑,心理却是极羡慕这样的舔犊之情。
“我是想,要是宫里那位贵妃听说了这些传闻,恐怕……”
韩倾倾仰起头,“肯定得气吐血了!”
加紧怪她没有同情心,想想卫四洲和大家的遭遇,这就是一暴还一暴,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
淑行宫
哗啦啦的碎裂声,持续了一整个早晨。
下人一个个都站得远远的,生恐扫到屋里的台风尾。
女人愤怒的低吼声,被掩在厚厚的门窗内,门窗上都为了保暖掩上了厚实的皮毛被子。
“把那些碎嘴乱传的贱民,通通给我抓起来,全部砍头!”
卢贵妃摔东西已经摔得气喘吁吁,“居然敢妄议皇族,一个个以下犯上,都给我五马分尸。”
“该死的,竟敢诅咒我儿非天命所归,这些人一个个全是贼子野心,都是害死我儿的刽子手。抓起来,通通给我抓起来上狗头斩!”
旁边的宫婢们全都垂首而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地上正爬着两个靠得近的,包括卢贵妃向来喜好的大宫女裁云,脸上青紫一片,一动不动。
只有卢嬷嬷还端坐于暖炕上,最后叹了口气,扭动着迟顿肥硕的身子,将卢贵妃扶回了锦榻上,小声劝慰。
“这都是卫四洲那伙人传出来的,故意激怒娘娘您的。若是为了这等贱民伤了身子,该划不来了。咱们康哥儿的后事,还要娘娘您操心呢!您可紧着点儿身子才是。”
卢贵妃喝了碗甜汤,终于缓过气儿来,“那蛮夫逃得了初一,也逃不了十五。若是寻不着人,就把那韩府的小贱人抓住,不怕引不出那蛮夫!呵呵,这两人狼狈为奸害死我儿,我也要让他们共赴黄泉,下地狱去陪我儿!”
正说话时,有太监来报,说是姝贵妃求见。
姝贵妃这几年的恩宠,也渐渐被新进的妃嫔取代,又无子嗣傍身,得空时常来淑行宫讨好卢贵妃。
见过礼后,姝贵妃也道出宫外的传说,但起了个头就被卢嬷嬷的眼神制止了。
“娘娘,臣妾听说,殿下早前在秋菊宴时,见过韩六娘一面,便惊为天人,日夜相思。您还记得之前陈嫔的生辰宴,和郑美人的诗会吧?说是都给韩家去了帖子,都给那位国公夫人拒了。”
卢贵妃听到此,直皱其眉,“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姝贵妃垂着眉,瞧着温婉无害,“那臣妾便斗胆一言。殿下只是因相思不甚,想要亲近那韩六娘,才遭此……可见韩六娘应是殿下的执念,才会无法冥目。即如此,不若咱们想个法子,解了殿下这庄心愿,也好早早让殿下入土为安,才好待来生转世。”
“什么法子?”卢贵妃利眼看来,姝贵妃仍是不紧不慢。
“民间这种情况,据说都要给儿子配阴魂,寻个家世相当、相貌相当的小娘子一起入棺。”
卢贵妃冷笑,“你这是在说话呢,还是在说我蠢。你以为我不想杀了韩倾倾替我儿报仇吗?!韩王家要是那么好拿捏的,用得着你来此废话。”
姝贵妃道,“娘娘息怒。妾身想的是,可让陛下下旨,圆殿下一个遗愿,让韩家六娘为殿下守身三年不嫁,为殿下念经操度,供上夫妻牌。”
听到此,卢嬷嬷开了口,“娘娘,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眼下,卢韩两家这关系僵着,陛下定然也头疼。为了安抚卢家,让韩家六娘为殿下贡奉一个夫妻牌位,守身三年不嫁,也说得过去。”
卢贵妃挑眉,“当真可行?”
卢嬷嬷道,“行不行,做了才知。况,陛下刚刚丧子,定然怜疼殿下。再说了,又不是真的让韩六娘嫁进宫里,只是让她供奉个牌位,有什么不行的。若是他们韩府想要化干戈为玉帛,就该知道这已经是我们卢府最大的让步了?”
姝贵妃拿眼角余光扫了卢嬷嬷一眼,心下冷笑:让女儿跟个死人结夫妻,供奉三年不出嫁。这事儿放在哪家说出来,都是要吐口水,骂他个祖宗十八代的。
分明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