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资本都集中在这两座城市发散开的人际圈子里,圈内的人彼此交换资源,相互扶持发展。
这些都是顾渊恶补过娱乐圈知识后知道的。
“他也就会搞这点儿不入流的小把戏了。”
根本看不上沈淮安的所作所为,收回手机,池萤嗤笑一 声,“我还以为他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虽说比起昨天用奖项威胁,今天这种手段确实要高明一些。
毕竟奖项只有一 个,申城影视圈里的导演可不止一位。
但就像池萤根本不在乎沈淮安究竟给不给她报名,同样,她也不在意是否能和这些导演合作。
沈淮安难道真的以为,凭借这么几个导演就能限制住她?
池萤只觉得可笑。
她想告诉沈淮安,她的眼界没那么小,她的实力也没那么差。世 界上有那么多好导演,那么多优秀剧本,她真的不在意这一 个小圈子里的得失。
何 况这几个导演加起来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 角,对她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
将这些不入流的手段通通看作小打小闹,池萤悠哉游哉地继续吃饭,过了一 会儿,却又微微皱眉。
她放下碗,起身去敲裴秋里的房门。
不太放心裴秋里的状态,她让他这两天都住在这边。
在公寓住了 两晚,裴秋里的状态比之前要好得多,池萤敲门的时候,他正在收拾床铺。
“你今天不住这儿?”
门一开,池萤看着被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床,不由眉头蹙得更深。
“嗯!”
不再像那一晚撕心裂肺的大哭,裴秋里恢复成 以往笑容灿烂的模样,“我得回家学习,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眉眼弯弯,他笑得开心。
池萤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被堵了一 下 ,然后迅速明白过来。
她本来想问裴秋里有没有收到这几个导演的微信,从眼下的情况看,大概他们也给他发了消息。
“没事的,萤姐。”仿佛知道池萤在想什么,裴秋里把床单掸平,没有一 丝皱纹,“我想好了,以后我不演戏了,好好学习,考个大学。他们再怎么威胁我也没用。”
裴秋里语气轻松。
池萤就是一怔。
“你不演戏了?”她下意识重复一 遍,又立马反驳,“可是......”
从以往的相处来看,裴秋里明明很喜欢演员这个职业。有的时候甚至深夜两三点给她发微信,询问一些表演时的技巧经验。
池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秋里打断了。
“我喜欢演戏。”低下头,他轻声说,“可是我不想演了。”
那一日,裴秋里到了公馆,才发觉沈淮安叫他来做什 么。
尽管对方曾经在言语上各种暗示过,他还天真的抱有一 丝幻想,直到看进了包厢,见那些人挤眉弄眼的笑容,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
不幸中的万幸,虽然被灌了很多酒,他最 后还是找到机会跑了出来。
然而,裴秋里离开了公馆,却还是会回忆起那些导演和投资人打量他时下.流不堪的目光。
裴秋里不明白。
他只是想好好的演戏,认真的接剧本,做一 个受大家喜爱的好演员。
难道是因为他想要的太多,所以才会有这种结果吗?
“不过以后我还是会去看萤姐演的戏!”
裴秋里抬头,眼眶有些发红,语气却一如既往轻快,“萤姐要记得我也有给你贡献票房哦!”
池萤看着他隐隐泛红的眼眶,和唇边灿烂纯粹的笑容,心里不由一阵一阵的发酸。
收拾好房间,裴秋里不要池萤和顾渊送,告别之后,自己打车回家了。
池萤脸上的笑意在关门之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彻底没了吃早饭的心思,她坐在餐桌旁,用叉子一 下 一 下 重重戳着餐盘。
力度很大,餐盘被戳得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裂开。
坐在池萤身侧,顾渊看着她使劲戳餐盘,微微皱眉,最 后终于寻到一个空档,把餐盘从她面前移开,免得待会儿弄伤自己。
没了发泄的东西,池萤把叉子往桌上一 扔 。金属餐叉撞击大理石桌面,发出一声脆响。
没有想到裴秋里会因为这件事而选择退出娱乐圈,她气得不行:“太过分了!”
裴秋里好好的一 个孩子,明明那么有天赋,现在却被折腾到彻底心灰意冷。
光是想起他红了眼眶还要硬撑着说没事的样子,池萤就恨不得亲手去揍沈淮安。
但她自己也很清楚,这都是一时的气话,就算沈淮安再挨上一 顿打,也不会有任何积极的效果。
他那么精明谨慎的一 个人,行事不留任何把柄。即使已经知道了他威胁演员陪酒的事,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证据,也没有那么容易。
池萤越想越气馁。
顾渊坐在一旁,看着她整个人瞬间蔫了下 来,低着头,肩膀塌着,眼睫随着呼吸一颤一颤。
半点儿没有先前嘲讽沈淮安时的悠哉游哉。
顾渊的神色在之前看见那些导演的消息时就有些冷,如今,更像是覆了一 层久久不融的冰雪,满面凛冽萧索的寒意。
但他的动作却很温柔,伸出手,一 下 又一 下 轻轻拍着池萤的背,极其耐心地哄她。
被哄了好一会儿,池萤心情勉强恢复一 点:“好了,我没事。”
真正可怜的是那些被沈淮安强迫陪酒的演员。
裴秋里不会是第一 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就像他和沈淮安撕破了脸,昨天的慈善晚宴,她就看见《过风》男二被带在身边一样。
或许那些演员也不觉得自己可怜,毕竟,这样的事情在娱乐圈再普遍不过。他们甚至会为了得到这种机会,相互争斗乃至大打出手。
相较之下 。
她和裴秋里反而像是不正常的。
闻言,顾渊没有说话。
他只是稍稍垂下 眼,遮住眸中那点冷意,然后伸手握住池萤的手。
沈淮安在家养了大半个月的伤。
打点得当,那一日在晚宴上的争斗没有被媒体报道。除了当时听见他说话的几个人之外 ,剩下的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