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惜突然嘿嘿笑道,“谢谢这位道友,不过不用了。”
他拿出芥子囊,“我这里还有很多灵丹!”
俞楚感觉山洞里的温度直线下降了两度。
她忙冲上前,恭敬的接过魔君手中的天青色瓶子,“谢谢,谢谢……道友。”
韩惜挠了挠脑袋,“我这里明明还有很多上品灵丹啊……”
俞楚一把捂住韩惜的嘴,笑着对魔君说,“他记错了,那些灵丹早已被我们用完了……”
一道凉凉的目光扫了过来。
俞楚笑容僵硬,只想砍下韩惜这个猪队友的头。
送完灵丹之后,魔君又走到了原来的位置,安静的靠着山壁。
俞楚把灵丹给他们二人分了分,抓着他们坐下来开始调息。
俞楚脑子里原本很乱,但只要一进入打坐的状态,她很快就会静下心来。
靠着山壁的裴休睁开了眼睛,朝着俞楚的方向看去。
她的呼吸绵长而均匀,已然沉浸在修炼之中。
裴休的唇角微微一扬。
***
秘境之外。
各派长老坐在留影石前观看着众弟子的表现。
浮欢宗的长老喝了一口茶,“现在的年轻人啊,不行了。”
留影石上显现的正是一个太微门弟子在与妖物搏斗的场景。
浮欢宗与太微门向来不对付,其他几个门派的长老互相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没出声。
紫月真君往留影石上淡淡一瞥,见那弟子身上绣着毕月峰的峰纹,冷笑一声,“我派弟子至少能与妖物一搏。”
浮欢宗长老放下茶盏,淡笑道,“说起来贵派前几年不是收了一个天灵根弟子吗?我记得当时贵派可是如获至宝……怎么时至今日也没见到她?”
紫月虽然不喜欢俞楚,但她向来看不得其他宗门在她眼皮子底下跳脚,立刻反唇相讥,“来参加韶华大会的弟子那么多,怎见得就一定能看到她?”
浮欢宗长老意味深长一笑,到底是撕破了脸皮不好看,也没再说什么。
虽说公布的规则是诸位长老会在留影石上观看各个弟子的表现,但要想在留影石上动点手脚,屏蔽某一个弟子……那可是再简单不过了。
又想让她成为韶华弟子,又不敢让别人知道她的真实表现,太微门可真是煞费苦心。
当初他们收下这个天灵根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打脸。
天灵根又怎么样?不过是个修炼废物,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紫月向来脾气不好,被浮欢宗的人一激,此刻更是彻底冷下脸来。
两个大宗门起了龌龊,其余宗门也不想在这关头触霉头,气氛一时凝滞下来。
直到一个弟子跌跌撞撞的闯到众人面前,“各位,各位长老!”
紫月本就心浮气躁,见这弟子冒冒失失,斥责道,“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见那弟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她抬起茶盏喝了一口,才问,“怎么了?”
“传送阵出了故障,流音师姐他们,他们……”他煞白着一张脸,像是不敢再说下去。
紫月听到自己徒儿的名字,难免心焦,“流音怎么了?”
“小洞天里没人,师姐他们不见了……”
“秘境的其他地方呢!找过了没有?”
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找过了,没有师兄师姐们的踪迹……”他把头埋得更低了,“只有一个地方还没找……”
紫月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
“糟了,南婉是不是和流音在一队!”
“季逍公子也和他们是一队!”
众人瞬间乱作一团。
太微门此次来了两位峰主,另一个正是危星峰的楼危真君。
楼危猛地站起身,神情严肃,“速速通知秘境里所有韶华弟子!”
俞楚将灵丹吸收完毕,又运转了几个小周天,直到觉得自己体内灵力充沛才睁开了眼。
韩惜和宁心依然在打坐,旁边的魔君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好了?”喑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俞楚一愣,魔君是在和她打招呼?
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俞楚总觉得有些膈应。毕竟她是修士,而对方……是魔君。
但这些年来,修真界和魔界井水不犯河水,魔君率领大军压境也是魏流音死去之后的事情。
这么说来……似乎也没必要与魔君争锋相对,更何况她现在还有求于人家。
于是她哈哈笑了一声,“好了。”
她说了一句什么废话……好吧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魔君显然不想与她废话,朝她扔了一个什么东西过来,“换上。”
俞楚低头,借着山洞里微弱的光亮看向手中的那件……
喜服??
“你们好了啊……”韩惜伸了个懒腰,刚转过头,便被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蒙住了脸。
“什么东西!”
宁心面前也被扔了一件衣服,她拿起来一看,皱了皱眉。
“都换上。”魔君又言简意赅的吩咐道。
三人看着眼前的喜服,大眼瞪小眼。
“道友……你这是何意?”韩惜挠了挠脑袋。
“换上,扮作新郎新娘。”这一次他难得的多加了几个字。
俞楚不知道他作何打算,但是显然魔君对这个幻境的了解比他们都多,她思索了一番,朝着两个伙伴点点头,“换上吧。”
韩惜眨巴了下眼睛,“可是只有我一个新郎,我怎么……”
一道森冷的目光突然朝他扫过来。
……我怎么同时娶两个新娘?
韩惜被他那一眼看得头皮发麻,缩了缩脖子没敢把后半句说出来。
第29章 成亲了 成个亲吧
魔君和韩惜自觉地走到了山洞深处, 把位置留下来给两个姑娘。
宁心动作麻利的换上喜服,扭头问俞楚,“那位道友是什么人?”
俞楚的头发与衣服上的金缕缠在了一起, 此时她正在焦头烂额的解。
俞楚也没办法跟宁心细说, 只好含糊其辞,“我也不太清楚, 没跟我说过。”
宁心表示理解, “他既然选择独身一人进入幻境,想必正是不想被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她见俞楚还在与喜服纠缠,有些奇怪, “你这衣服的形制为何这么复杂?”
听宁心一说, 俞楚才注意到身上这件喜服的确与普通的喜服不大一样。
先不说它的料子, 哪怕是在光线幽暗的山洞里也隐隐约约泛着皎洁的流光, 更莫提缀满腰间的璎珞和从绣带间滚滚而下的金缕。
看起来就很贵。
俞楚本想扯断那条金缕,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 默默以指为剑,将那缕缠在衣服上的头发削了下来。
她断了几根头发不要紧, 完璧归赵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