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上了一抹冰凉，驱散了些许燥热。

耳旁还似有轻微的无奈叹息声，声音温柔：“怎么就这么倔呢？”

他突然有些恍惚，好似躺在儿时娘亲新打的绵软的棉花被中。

他想，其实这个时候他是可以醒来的，这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可他却不想这么做，他想……再贪恋一会儿，这片刻的温柔。

或许是梦……

李矜然看着已经沉入梦乡的莫延今，心中的担忧总算少了些。

旁边的水盆中置了许多冰块，是她方才出去命人拿过来的。

水温透凉，每隔一会，她便给他重新换上湿的毛巾，替他冰敷。

他不愿请大夫，她没法子，只得这么做。

在这期间，她也没什么好忙活的，索性坐在他的床沿上，静静守着他。

久而久之，这么一来，这个姿势便有些不舒服了。于是她便又换了个位置，坐到了床前的木阶上，单手撑着下巴，重新凝望着他。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然而这时的他，同往日里阴柔狠厉的人不太一样。他很安静，周身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的戾意此时也弱了许多。

李矜然很少有这么安静地打量他的机会，如今机会来了，她便不自觉地看得有些入迷。渐渐地，她便不禁又挪了挪位置，凑得离他更近，近到二人之间，仅有一拳之隔。

她的视线从他头上乌黑的青丝渐渐往下。

他的额头光滑饱满，眉毛有些淡，双眼狭长，微微上翘的眼尾给他平添了些许冷厉，鼻梁高挺，双唇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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