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茶鸭,一块两块三块,他把茶水递过去,轻声建议:“可不能挑食啊景时。”
她夹一块给他,理直气壮:“你多吃点行不行,看你瘦的,都成排骨了。”
净会转移话题。
那一年,年轻鲜亮的景时就是这样坐在他对面,熟练地操着筷子,在他惊诧的目光下对着那一盘樟茶鸭集中进攻,很快吃掉了大半盘。
他有些踌躇:“景时,这么吃能行吗?”
她惊异地抬起眼来,慢条斯理地抽出餐巾纸抹了抹油乎乎的小嘴:“我跟你说啊陈既安,不要小看南方女人吃鸭子的能力。我那些叔叔阿姨家的姐姐妹妹,哪个不能干掉一整只,是要被笑话的……”
他笑得不行:“净瞎编。”
她还瞪眼:“我骗你干什么,我小时候有个别号你知道吗?”
“什么别号?”
“我爸我妈都管我叫‘鸭的杀手’。”
“……”
这样的景时啊。
他曾经以为这些细枝末节都会在他的记忆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他以为他早就遗忘了很多年前交往的种种,却没想到,很多事情在这段漫长而难熬的日子里,不断重现,甚至像是被锐化的照片一样,愈加清晰,清晰得尖锐。
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有过无数的理论贡献,听过无数次有新成果的报告会,做过很多次结果惊人的实验,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对人的记忆有这么深刻而清晰的认识。
似乎挣扎在寻找记忆的道路上的远不只是她一个人,所有人,包括这个世界,都活在历史的光辉中,虔诚地在钟声下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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