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译过来,“我知道我知道!”
苏岩看了唐译眼。
唐译心照宣的抿了抿嘴,低声说:“我懂我懂。”
汪黎眉头皱成团,“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唐译挽过汪黎的肩膀,转了个身,“来,我跟你讲。你刚刚在门后没看到,我和苏岩可是看得清楚,肖晓的眼睛,又红又肿!看就是哭过了。”
汪黎差叫声,幸而反应过来压低声音:“哭了?为什么?”
“知道。”唐译摇摇头,他猜测道,“过我觉得应该是跟家里人有关,毕竟能让我们男人流泪也就家里那方面了…”
汪黎摇摇头:“是。我是。”
“你是什么?”
“我从来会哭。什么原因都会。”汪黎肯定的说。
唐译“噫”了声,“得了吧,谁还没哭过,说来,没人会笑话你。”
汪黎鼓瞪眼睛,“我是说真的,骗你的是孙-!”
“我…”唐译正要开,苏岩开道,“行了,都要说了。现在肖晓心里肯定特难受,你俩就别斗争了。”
唐译和汪黎两个人这才噤了声。
苏岩抬头看了眼洗手间方向,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什么都没说,转了身,回去誊抄笔记。
唐,汪两人也各干各自的事去了。
…
洗手间内
肖晓胡乱剥了衣服,便打开蓬头,任由那水劈头盖脸,铺天盖的洒来。
水打湿了肖晓的脸。
肖晓闭上眼睛,张大嘴拼命呼。
有水流进嘴。
居然…是咸的。
肖晓用搓澡巾狠命的搓自己。肤通红也罢休。
身上,那股令他恶心的味道直都在。
他拼命的扑打肥皂,沐浴…他试图用其他味道掩盖。
可结果是,没用。
根本没用。
那股令他作恶的味道直在,直都,无法消弥。
肖晓蹲坐到上。剩的瓷砖冰凉入骨,可肖晓觉得,他的身体更冷。
他真的很冷。指尖似乎都是冷的。他觉自己在发抖。
抖得那么厉害。
他想控制自己让自己别再发抖,可他发现那可能。
他没办法发抖。
肖晓抱住自己的脑袋。埋在间。他的手指,拼命的抓扯自己的头发。拼命的。知疼痛似的。
好脏…真的好脏。
…
肖晓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从洗手间来的,只记得他从洗手间来的时候,寝室里头片黑。
熄灯了。
他行尸走肉的爬上床。被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满眼都是陆知礼冷笑的样。
他睁开眼睛。脑里全是陆知礼的声音。那些话,鬩音绕耳。他完全忘掉。
他翻了个身。他知道如何是好。
明天怎么办…,他还有明天吗?
那个鬩鬼,会放过他的…他完了。
他没有了。
没有明天了。
肖晓睡着。他瞪大眼睛望着天板。眼泪却由自主的从眼眶里涌来。
肖晓知道他怎么了。他分明想哭的。
他分明已经哭了的。眼泪,已经早就流干了是吗?
为什么他还会流泪?
他流的真的是眼泪吗?是的。
温温的,是咸的。
这是眼泪错的。
可是…哪来的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