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都按你说的写了情诗,阿素……”
小嘴忽然被捂住。
妈妈的味道。
小青竹被捂着嘴仰头,困惑看向妈妈。
妈妈为什么捂住他嘴啊?
小青竹妈妈讪笑了两声,尴尬看看旁边的严老师,又看看沙发上两个疑似精神病的男人。
“咳咳……”不好意思得脸都红了,小青竹妈妈对严素致歉,“不、不好意思啊严老师,都怪我不会教孩子,还让他喜欢就去追,追不到就写点情书情诗……”
后面的话实在羞于启齿,越来越弱气,脑袋都低下去了。
她不就是想解放孩子的天性,勇于尝试和行动嘛,哪里知道这天性解放得有点彻底……一不小心崩坏了……
看来以后还是要少跟儿子一起看电视剧。
以免她哪天一兴奋,又给儿子灌输什么惊人理念。
小青竹妈妈愧疚尴尬得不行,抱着儿子,脑袋都不敢抬。
旁边严素初初惊讶后,就觉得没什么了,开口说:“没关系,小孩子这个年纪是容易受外界影响,好奇心又重,您以后注意一些,有些事,不要太超前让他了解就好了。就是小青竹哭得有点久,您回去可能要给他敷敷眼睛消肿。别耽误您工作,带他回去吧。”
严素大方的态度,让小青竹妈妈一脸感恩,连说了几声谢谢,又教育了一番儿子,教育完,又支支吾吾了起来,似乎有些话,不好意思启齿。
瞧出了对方的窘迫,严素主动问:“是还有什么事吗?您尽管说,不必客气,能帮的,我们自然会帮的。”
“那个……那个……”
小青竹妈妈瞧瞧腿边的小青竹,又瞧瞧严素,一脸为难,最后还是咬牙开了口。
“是这样的严老师,我是翘班过来的,家里今天又没人,再把小青竹一个人放家里,我怕他再跑其他地方去,严老师您看能不能……能不能让他在这里待一下午?我付午饭和晚饭钱,等我下午一下班就来接他!”
最后弱气地又补句,“您看成吗?”
严素一笑:“当然可以,等您下了班来接他就好。”
小青竹妈妈立马保证:“我一定一下了班就来接他,不会多打搅你的,谢谢你啊严老师,你可真是一个好人!”
“没什么,举手之劳。”
严素摇摇头,冲小青竹招招手,让他过来,刚要牵起他的小手,某人风一样蹿过来,抢先强行牵起小青竹的手。
“是要一起送小矮——小青竹的妈妈对吗?”
梁政端着一脸假笑,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从容淡定地说。
小青竹妈妈犹疑地望着眼前俊美的男人,虽然长的是好看,但刚刚进门的一幕,却让她不能不担心这男人的精神问题,会不会伤到她儿子。
悄悄挪到严素边上,还不及低声询问句,好安心,严素就瞧出了她的担忧,主动介绍道:“他是我男朋友,叫梁政,他也很喜欢小孩子的,您放心。”
得了严素的保证,小青竹妈妈终于放心了,在儿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
对方一走,梁政立马甩开小矮子的手,与同样困惑不已的谈知礼,齐声说:“我/他什么时候很喜欢小孩子了?”
严素直接无视两个刚被怀疑脑子的人,冲小青竹招了招手,准备带他进去,想着或许给他安排点作业做一做,一个下午很快也就过去了。
哪知道小青竹双手向后一背,抿紧小嘴,拒绝被严素牵手,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幸运地躲掉了一场作业大劫。
严素蹙眉,温声问:“怎么了,小青竹?”
小青竹一脸难过地摇了摇头:“妈妈说阿素……姐姐你不能做我未来媳妇,可我现在还有点难过,我觉得我是失恋了,所以我不能再跟你靠近,我要远离你,才能尽快从失恋里走出来……”
谈知礼大感赞赏地点头,拍了拍小青竹的肩:“小矮子,相信我,你以后一定会前途无量!”
至少会在情爱场上无往不利。
小小年纪,人生哲学这么通透。
想当年,他这么小,梁不正这么小的时候,估计都还在玩泥巴,男的和女的有什么区别都不太分得清,更别说知道失恋是个什么鬼玩意儿了。
梁政对于小矮子的认清现实,非常满意,点了点头,双手插兜,决定看在他那俩儿肿得跟桃儿似的眼睛份上,不计较他之前的错,不整他了。
唯一感到无言以对的严素,微张嘴,失语片刻后,也凭借多年管理小学生积攒的强悍心理素质,很快适应过来,点点头,不再去牵他。
“好吧,那严老师不靠近你,不过我们先进去可以吗,小青竹?”
小青竹乖巧点头同意,一伸小手抓住了旁边人的裤子。
梁政:“小矮子你干什么?!”
抓老子裤子干什么?
瞪!
“我对这里一点不熟悉,会害怕。”小青竹红着两只桃儿似的眼,仰头说,“阿素姐姐刚刚说了,你很喜欢小孩子的,所以我让你牵。”
一副施舍你的恩赐小模样。
梁政:“……”
妈个蛋!老子什么时候喜欢小孩子了?!还是这种动不动就放水,俩儿大眼睛跟泄洪水的闸门一样的小矮子?!
张嘴就想反驳,幸好他及时发现前面望来的目光,一抬头看见严素正打量似的看着他们,梁政止住话头,动脑想了想。
如果这小矮子有个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必须收拾残局的,还是严素,为了防止他们“旧情”复燃,梁政决定咬牙牺牲一下自己。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夫妻和睦。
他忍了。
不就是暂时喜欢个小孩吗?
把他当不欢不就行了?!
梁政弯腰,一把将小矮子抱起,颠了颠,觉得这矮子不仅矮,轻也比不欢轻了好多,抱在手里跟抱一个娃娃没啥区别。
抱着小矮子走进客栈,经过严素的时候,他笑了笑保证:“放心,这小矮子交给我处理。”
严素:“……”
目送二人进去。
总觉得“处理”两个字,有点微妙。
严素蹙起眉心。
谈知礼趿着拖鞋,懒懒散散往里走,经过时,打着哈欠,也说了句:“放心好了素昧,那家伙就算再恶劣,也不至于霸凌六岁小孩,不就一个下午吗,很快就过去了。”
严素心想,但愿如此。
午饭后。
下午快四点。
客栈小机房时不时传出小孩的咆哮。
实力证明了,严素与谈知礼,都太高估某人的人性。
“啊啊啊啊为什么又输了又输了!!”
“刚刚明明快赢了的,快赢了的!!”
“再来一局!大叔再来一局!”
某人气定神闲喝了口味道不咋地的奶茶:“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