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
“嘭——”
一声鞋碰出的轻响,打断了他。
谈知礼回头,没什么好脸色地瞅了过去。
然后,他就看见,旁边“无脸男”朝他悄悄半举起拳头,捏得死紧,指骨都绷得泛白。
无脸男梁不正:是不是想死?企图憋死他就算了,还特么敢讲恐怖故事吓唬他媳妇儿?!
要吓唬也是他来啊!
特么这事是他谈知礼可以干的吗?
要是严素真被吓到了,需要安慰,该往谁怀里扑?
谈知礼?
他倒是敢!?
他敢,他立马捏死他!
不欲跟失恋的男人斤斤计较,谈知礼见好就收,轻咳了声,回过头,看向严素。
“好了,我们的故事大会就到此为止吧。素昧,你去和小枫帮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需要补货的,记录一下,我等下好给供应商打电话下单,好吗?”
还没从谈知礼前面的话回过神,又忽听他这么说,严素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说了声“好”,起身回客栈去找小枫。
严素一进了客栈,谈知礼便扭头,见梁政拉下拉链,一头的汗,脸色发白,张着嘴大口吸气呼气。
“喂,怎么样?死了没?”
谈知礼笑着问。
梁政翻了个白眼,不理。
谈知礼也不在意,继续说自己的:“唉,我说你家素昧不太聪明啊,哪有人说别人的故事,能把别人从小到大的生平,甚至心境都说出来的?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她说的就是自己的故事?”
娇弱地斜过去一眼,梁政哼了声,或许是被那句“你家”的取悦了,他难得有心情回答他。
“你又高明到哪里去?”勾起薄唇,笑得轻嘲,他挑着眉梢道,“最后那个故事,别人的?”
谈知礼面不改色,淡定点头:“别人的。”
梁政勾着唇,又给他翻了个白眼,合上眼睛,瘫在椅子里小憩休息,对于某人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打从内心鄙视他!
-
翌日,严素起床洗漱好,下楼去接盛盛的班。
一早上接了几个客人入住,退了几个房,快十一点,还没到午饭时间,隔壁饭店的老板娘杜巧缨忽然过来了。
她见严素在前台,面上一喜,直接走过去,跟严素说,镇里一所小学,办了个暑假训练班,原本请的都是城里来的义教大学生,结果其中一个大学生临时不能来了,少了个人上课。
组织训练班的老师本来想找个本校老师,来充充数,可老师们也都因为难得放假出去玩了,留在镇上的也推三阻四,不愿接手。
那组织老师跟杜巧缨称得上好姐妹,杜巧缨听了那老师这么一说,就想到严素也是老师,或许严素会愿意顶这个缺,就来问问。
严素听完详细,没犹豫多久,只说如果荒骨同意的话,她就去帮忙。
毕竟她本来是做客栈义工的,住宿吃饭都没算过她钱,平时荒骨又给了她很多自己的时间去玩,如果接下义教这个缺,势必不能再帮到客栈工作,对荒骨来说不公平。
杜巧缨一听严素这话,就笑了,心想怎么会有这么老实巴交的女人,笑完立即保证荒骨绝对不会不同意,不同意她就断了他客栈的粮!
笑了笑,严素也知道巧缨是在玩笑,没当真,等巧缨走了,没多久,荒骨就打着哈欠揉着肚子,从楼上下来。
她跟荒骨说了巧缨朋友那里义教缺个人的事,荒骨听完后,没有丝毫犹豫,大手一挥,让她喜欢就去,反正他客栈挺清闲,昨天还有个免费劳动力自投罗网,不缺人。
严素想了半天,才隐隐猜到,荒骨口中自投罗网的免费劳动力,大约是昨天那个帽子包住脑袋,也不怕闷死的男青年。
……似乎是荒骨的朋友。
不过说起来……昨天午饭和晚饭,好像都不见那位男青年的人,也不知道是出去玩了,还是呆在楼上没下来。
到了中午,杜巧缨和她家的店员,又来给客栈送饭了。
饭桌上人数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荒骨的那位朋友还是没出现。
严素也没多好奇在意。
这样过了两天,第三天一早,严素洗漱整理好,早早出门,在巧缨带路下,去了镇里那所小学,做义教。
中午准备吃饭的时候,谈知礼上楼去敲了某位大少爷的门。
里头没人应声。
要不是每晚凌晨还能瞧见这家伙出现一下,他还真要以为,梁氏当家病死在他客栈了,那可是条大新闻!
贴着门,谈知礼笑说:“出来吧,素昧出去了,白天都不会在客栈的。”
唰一声,门开了,快得谈知礼都反应不过来,差点一头就栽在地板上。
险险稳住身形,他就见梁政还是卫衣牛仔裤,只是这回要朴素接地气多了,无袖连帽卫衣,七分牛仔裤,趿着拖鞋。
乍一瞧,还以为哪个高中的校草。
“她去哪儿了?”
梁政问,鼻音很浓重,感冒没好。
谈知礼挑眉:“人家在的时候,你成天躲屋里装肥宅,这会儿人家走了,你又问人家去哪儿有意思吗,大少爷?”
梁政瘪瘪嘴,不高兴,转身就想把门给甩上。
谈知礼立马拦住:“喂喂喂,别搞得一副生无可恋样行不行?看得你爸爸我一身鸡皮疙瘩,赶紧下去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别成天躲屋里装忧郁。”
当自己忧郁小王子呢?
怂货!
梁政不想下去,双手用力,企图把门给关上。
然而,从小品学兼优,奖学金拿到手软的谈知礼,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主,立即用全身抵挡,一脚抵着门框,肩背压住门。
谈知礼一边抵抗,一边智取:“你跟老子下去吃饭,老子就告诉你她去哪儿了!”
双手忽然收回,一时没个缓冲,谈知礼扑通一声砸在地上,吃了一嘴地上的灰。
“好,给你面子。”
梁政淡定从他身上跨过去,朝楼下慢慢行去。
面朝下,疑似鼻子摔歪了的谈知礼:“……”
老子艹你大爷梁不正!
严素去做义教,梁政也就过了几天正常人昼出夜伏的生活,同时也想了好几天要不要再做回痴汉,就像当初严素去相亲那样,偷偷在后面尾随。
虽然这回没什么需要他破坏的,但悄悄瞧两眼严素也好啊,他也有好一阵子没好好看她了。
犹犹豫豫就是五天过去了,午饭吃完,梁政原本想回房间,却被谈知礼强行留下,一起玩桌游,狼人杀。
抽中两回狼人,狼人赢了两回。
抽中三次平民,平民两胜一输。
很无聊,一点不刺激。
第六把,梁政一翻牌,又是狼,而这一次,他的刺激来了。
只见第一轮发言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