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还是克制不住嘴角上扬。
这人怎么这么烦呢!
生病了也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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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没亮。
严素就醒了,翻身面对搂着她的梁政,抬手摸了摸他额头,温度已经退下去,看来温老医生还是很了解他体质,简单一副药就差不多好全了。
瞧着他安静的睡颜,有些眼馋,浓密的睫毛,性感的薄唇,还有英挺的鼻梁,都让人百看不厌。
严素难得有些心动,撑起身子,俯身在他唇角轻轻碰了下,随即离开,见他仍睡得酣甜,没有要醒的迹象,又笑了笑,起身下床。
洗漱完,严素走进厨房,一阵忙碌后,在天色蒙蒙亮之际,出门去往学校。
梁政醒来已经快九点,想着今天公司事情不多,就想再赖会儿床,结果一翻身,摸到身边空的,知道严素已经去上班了,顿时睡意全无,一脸忧郁爬了起来。
穿戴整齐,人模人样走出卧室,脸色依旧十分难看,拿着外套,一边戴腕表,一边朝门口走,路过餐桌时,瞥见桌上摆着个饭盒和张纸条。
梁政一顿,转身走过去,拿起纸条看完,脸上顿时阴转晴,满面春风,捧起饭盒瞧了又瞧,才依依不舍地暂时放下,走进厨房,盛出碗粥。
乖巧坐在餐桌前慢慢吃,吃饭了又把碗拿进厨房,看见厨房温着的中药,想了想,看在严素的面子上,盛出来,捏鼻子一闭眼,一口喝光。
喝完后,满嘴的苦味,差点把他逼出眼泪。
不行,那糟老头子太坏了,简直想谋害雇主,他得扣他工资,必须得扣!
带着这样的坚定信念,梁政苦得龇牙咧嘴,又走出厨房,抱住自己的饭盒,出门去往公司。
尚诺发现,今天一整天,梁总心情都很好,就是表情很傻缺,时不时就盯着桌上的饭盒笑。
他大约知道那宝贝一样的饭盒出自谁的手笔,就是不敢点破,心里又暗戳戳萌生跳槽念头,实在不怪他不忠心,主要是梁总自从恋爱后,表情管理就经常失控,看得人心里毛毛的,怪吓人。
爱情这东西真的可怕,尚诺决定敬而远之,赚到足够多的钱之前,坚决不恋爱,以免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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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梁政放自己提前下班,早早回家准备晚饭。
他准备做个牛排,鉴于上次的意面太失败,这回他学聪明了,找到位认识的西餐大厨,要了个最最简单易学的菜谱,一步一步照着做,他就不信还能失败!
脱了外套,卷起袖子,正准备拿出牛排解冻,几声锁孔扭动声音响起。
回来了?
严素今天下班这么早?
脸上一喜,梁政立马转身,快步出厨房,去门口迎接老——
……丈母娘?
看着对方跟严素极其相似、就是稍显老态的眉眼,还有那一手的菜,和另一手的钥匙。
梁政条件反射立正站好,低头喊人:“阿姨您好!”
吞咽一下嗓子,怎么有种丑媳妇终于见到了公婆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早点见丈母娘,早点娶媳妇儿嘛~
我来晚了!
☆、chapter 63
梁政的车飙到了极速, 像一抹暗红闪电逝过。
没过多久,后面响起了警鸣, 他被迫在路边停下,交出驾驶证, 罚款挨训一样也没少。
耳边乌糟糟的一片, 又是车鸣又是人声,全都听不进去, 打电话让尚诺过来,明白自己不适合再驾驶, 直接钻进了司机的车里,将剩下事都交给尚诺处理。
车门一关,屏蔽不少嘈杂,听见司机恭敬地问他去哪里。
想了很久很久, 他才有所动作, 拨了未眠电话,问他在哪儿,得到地址,再报给司机。
车外流光浮影, 像场默剧,玻璃车窗上映着梁政沉如水的侧脸,高挺鼻梁, 一线薄唇,流畅颌线下阴影浓重,颈线冷白, 没入衣襟,牵出两段锁骨,若隐若现。
司机透过前后视镜窥见,直觉梁总今晚心情欠佳,一车气氛降至冰点,让人连大声点呼吸都不敢。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车门一开,梁总下了车去,没留一句话,司机也不敢问自己是留是走,只能默默候着。
走进欢声笑语不断的别墅,灯色葳蕤,水池波光耀眼,一路收获注视,沉脸寻到一角沙发,梁政坐下,双腿一叠,不一会儿便有佣人送来酒水。
苏未眠的妻子,童婳是位酷爱交友,办派对的千金小姐,隔三差五便要组织一场。
虽然苏少是已经退居幕后,不参与公司管理,专心搞他的技术,但每次苏少夫人组织的派对,大家仍会积极参与。
不为别的,只因苏少的两个至交好友,一个顾氏总裁顾攸宁,一个梁氏总裁梁政,两个平时想见见不到的人物,时不时便会出现在苏少夫人组织的派对上。
而他们无论有幸结识了哪一个,都将为自家日后带来丰厚利益。
只是今天似乎日子不佳,梁总出现时,一身冷气,逼得人倒退三步,即使有心攀谈,也没胆上前。
原本喧哗的室内,忽然安静了不少,虽然举杯的仍在举杯,笑谈的还在笑谈,但各自忙碌间,一双双眼都似有似无地注视着那角沙发,都在等那位什么时候心情好些,能第一时间上前搭上话。
别墅外,正帮老婆弄烧烤的苏未眠,听佣人说梁政到了,但看上去情绪似乎不太对。
稍拢眉,他放下沾油的刷子和烤串,跟童婳说了声,转身进屋,举目一扫,不消片刻,便找到了那正玩沉默的家伙。
布艺白沙发不长不短,远离中央灯源,只头顶一盏壁灯,稍显暗黄。
灯下的人身姿修长高大,翘腿歪身,占了大半边沙发,白衣黑裤,袖卷到肘,一手曲肘撑着脑袋,一手摇晃手中酒杯,垂着眼,脸上阴霾浓重。
想了想,苏未眠又转身出去,拿了盘烧烤回来,走到兄弟身边坐下。
递过去一根烤串,没被接受,他也不生气,自己拿回来吃,边吃边问:“说说吧,又怎么了?”
怎么了?
梁政一顿。
宕机许久的脑子,终于又开始运转。
丹凤眼微微一眯,他没什么情绪地曼声说:“她跟我说分手……”
语气缓慢,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
却吓得苏未眠肉都吃不下去,咬着烤串,极迟缓扭头,瞪大一双桃花眼,望见梁政一勾唇,无声笑了下,脸上阴霾似更浓重了。
“她妈妈,让她跟我分手,所以,她就跟我说分手。”
尾音轻悄,像深夜的穿堂风,带着自觉滑稽的笑意。
苏未眠心脏打哆嗦,只暗忖完了完了,看老梁这神情,怕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