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三圆挨了三十板子,去了半条命,师傅也跟着遭了殃。
省过自,罚俸半年,贬御书房,不再近伺候万岁爷……这连串惩罚太过沉重,使得师傅失了圣心,势力大减,再也无法与梁总管相抗衡了。
完完全全是场无妄之灾……
不但师傅大为光火,做徒弟也憋屈啊。师傅心气不顺,已然沉了好多天,对他们动辄斥骂,可有什么办法?
他们只得提起百个心,小心翼翼伺候着。
小太监很愁,只好祈祷师傅重夺圣心,可现在,他更愁了。
儿好不容易得了转机,万岁爷让人沏壶碧螺,这时,茶水间恰恰是师傅值守。面见圣上才是最要紧事,师傅因此缓和了面色,也不在意自降份,准备做奉茶太监活儿。
手脚麻利泡了、验了,正要送进书房,谁知,梁总管亲传徒弟小李子进来了!
……
眼见刘钦气得七窍生烟,低声念叨“梁九功”三个字,小太监心里直叫苦。他路鹌鹑似随着刘钦了茶水间,大气也不敢喘声。
刘钦虽没了贴伺候权力,却还是乾清副总管,住方远远不是大通铺可比拟,还用扇屏风隔开了寝卧与桌椅。
回到住处,刘钦拍桌子,面色依旧不好看。他咬牙道:“……以为攀上了翊坤,做了走狗就能枕无忧了?总有老东西落难时候!”
小太监隐隐察觉到,师傅与梁总管有龌龊,除了御前第人争端,与后纷争也脱不开干系。
梁总管暗暗为宜妃娘娘说好话,师傅偏向却是惠妃娘娘,暗递了许多消息。他很久以前便有着猜测,师傅要么收了延禧好处,要么是纳喇氏人……
猜测归猜测,求证却是万万不敢。
很快回过神来,他张了张嘴,小心翼翼附和了句,只听刘钦问:“有关福禄少爷事儿,你按我说做了没有,惠妃娘娘可有吩咐?”
说起这个,小太监神振,褪去了些恐慌:“小都按师傅所说,字不落传了过去,至于延禧头……还未有吩咐。”
刘钦缓缓呼气,轻声说了句好,眯了眯眼,鹜目光闪烁了起来。
小太监挠挠头,欲言又止半晌,最后不解小声问:“师傅,福禄少爷明明没说过什么超越大阿哥话,您为何要这么做?”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来,编造此事,除了惹惠妃与宜妃争斗、大阿哥与阿哥不睦,还能有什么好处。
就算惠妃娘娘更胜筹,可宜妃娘娘有圣眷在,元气大伤是免不了,谁又能讨到好去?
难不成,师傅因为大总管缘故,恨上了宜妃娘娘?
……不能够啊。
“话么多干什么?收起你好奇心,要不然命都没了。”刘钦眯眼动作顿,严厉剐他眼,搓搓手,哈气,而后不耐烦道,“咱家自有咱家用意在!去去去,端水去,服侍师傅洗脚……水要是冷了,你就等着吃藤条吧。”
平嫔半不知乾清副总管受了她牵连,也不知贿赂太监三圆被打了三十大板,此时此刻,她脸色比刘钦还要难看几分。
大女朱钗浑哆嗦着,小声说:“婢亲娘还在府,原以为她生了重病,没曾想是老爷亲自见我……他说、他说,娘娘当以翊坤马首是瞻,帮着传递消息,助赫舍里氏脱离困境,切勿动了不该动念头。”
她霍起,重重甩了朱钗个掌,不可置信,神色狰狞,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笑话:“同宜妃联手,马首是瞻?叔父竟为了此事警告本?你再说遍?!”
朱钗“唰”跪在上,不敢捂脸,只个劲红着眼眶磕头,语调带着哭腔:“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婢绝不敢欺瞒娘娘!”
她没想到回府探亲,却探了这样个消息……
平嫔跌坐在榻上,缓了好半晌,久久回不过神来,心里膈应至极,像吃了苍蝇般恶心。
叔父莫不是老糊涂了?
赫舍里族困境,什么时候要靠宜郭络罗氏贱人伸援手?!只要族人上进,叔父往前朝使力气,有太子爷在,足够扭转皇上看法,起复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更别提她和宜妃已然结了大梁子,哪是简单能够化解。
因为宜妃,她原先十拿九稳妃位变为了嫔位,之后被罚抄佛经,冲动邀,还招来了皇上误会与厌恶,嫔妃们数不尽嘲讽,几乎成了后个笑话。
每每想起这些,平嫔恨得双眼通红,恨得心头滴血。
皇上从不会看她眼,给贱人撑腰却不知有多少回。
为赫舍里氏贵女,元后妹妹,要她以翊坤马首是瞻,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
绪剧烈起伏了好久,平嫔扭曲着脸,生生掰断了指甲,不住喃喃道:“做梦……”
“马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