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知晓已入垂暮的阿橘再无多少日子,可当他看着老阿橘在他怀里慢慢睡去时,他还是难受得有如被一块巨石死死压在了心口。
他将阿橘抱在臂弯,轻轻地一下又一下抚着它的背,阿橘将脑袋搁在他臂弯里,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闭上眼后再没有睁开。
阿乌与三黄趴在他脚边,小花伏在阿乌背上,像是都知晓阿橘已然永远睡去了一般,它们谁也不吵不闹,就这么静静地拥在向漠北身旁,不时用脑袋轻轻蹭着他的腿,好似在宽慰他不要太难过了似的。
孟江南看着这一幕,只觉自己喉鼻酸涩得难受,她终是忍不住,背过了身去,用手背揩了揩眼。
天寒,西屋空阔,即便燃着炭盆却依旧冻人,孟江南却未劝向漠北回屋去,她只是让向寻再端来一个炭盆,再为他披上一领鹤氅。
她站在向漠北身后,为他披上鹤氅时他握住了她的手,顿了顿后将脸轻轻靠在她手心里。
孟江南倾下身,自他身后轻轻拥住了他。
明熙六年,早在七年之前就已被诊出病入膏肓行将就木的项宁玉为了怀曦、阿珩以及他兄弟三人的信念而努力多活了六年,这一年冬,他终是再捱不过这个寒冬,在同皇后赏罢今岁的初雪后便靠在她怀里闭上了眼,再未醒来。
皇后为其操持了丧事后,与他一同入了皇陵。
夫妻十六载,生同衾死同穴,她终是舍不下她的陛下,无论生死,她都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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