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惯会打蛇随棍上,见他笑了便知道这事儿能蒙混过关,于是连忙连哄带推地把宁怀瑾劝上了榻,把他的里衣又往下推了一点。
“这都是怎么弄的。”宁衍小声抱怨道:“不是写信告诉你了,汇合后便少当前锋吗。”
“孩子话。”宁怀瑾笑了笑,说:“打仗哪有不磕绊的时候,你这就是明晃晃的偏袒了。”
“这普天之下,谁不偏袒自家人?”宁衍拨开药瓶塞子,从里面倒了些药膏出来在手心抹匀,说得理直气壮:“不然你看程大夫,难不成就天天坐在军帐里,优哉游哉地等昭明出征回来,一句话也不说吗。”
“你总是有这些歪理。”宁怀瑾说不过他,只能嘟囔了一句。
宁衍抿着唇笑了笑,小心地将手心贴到宁怀瑾的腰背上。
年轻的小陛下对药味儿深恶痛绝,身边带着的药膏也是特制的,金疮药里掺了些磨得碎碎的柑橘皮,擦起来十分凉爽,闻起来也很是清香。
“疼不疼?”宁衍问。
“不疼。”宁怀瑾摇了摇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动作微微一顿,偏过头来看了宁衍一眼。
“战场上刀剑无眼,寻常时候还好,可一到攻城时就免不了伤亡。”宁怀瑾低声说:“这些日子以来,我也见了不少伤兵。”
宁怀瑾的语气很和缓,声音也很低,但宁衍就是没来由地从里面听出了几分低落之意。
于是他轻轻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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