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曾经辉煌,但三十多年前因为一些不好摆在明面上说但大家心知肚明的原因,碍了联邦政府的眼。那之后有将近十年的时间,盛宴都被政府所打压。虽不至于一蹶不振,但却有了颓败的趋势——他们这几年开始把目光放到经商赚钱上,富可敌国而正好需要开拓海外市场的粟家是他们很好的合作对象。
这整件事情和秦骞几乎没有关系,陆骁不需要他,自然没有叫他来。
但秦骞擅作主张地来了。
他身边的人几乎都是陆骁给他安排的,只有一个随身跟护的家庭医生杨简是秦骞自己挑选聘用,他在陆骁和陆骁的手下们面前总是伪装得天衣无缝得那份无知无害,此刻全然褪去。
杨简跟在他身边,看上去很是紧张。
“我们……我们要不……”杨简擦了擦额头的汗,“要不算了吧……秦少……”
秦骞不刻意微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尖刻了许多,他冷冷说:“你药都搞到手了,现在说算了,等陆骁知道,你看他是收拾我还是收拾你?”
“我……我……”杨简吓得整个人一抖。
他为了保住这份高薪到不可思议的工作,选择事事都顺从秦骞,可是万万没想到秦骞胆子那么大,因为陆骁迟迟不肯碰他,竟然差杨简去搞了一副催情的药。
这药比市面上打着招牌说“一夜七次”的西地那非之类要歪门邪道得多,它除了激发人生理性的欲望,还带有一定程度的致幻作用,刺激神经,多食伤身。
要不是杨简做了那么多年医生,这东西旁人还真就未必搞得到。
他害怕陆骁吃了出什么问题,还专门跟自己的前辈一起探讨了很久药的用量,尽可能把伤害降到最低,否则一旦陆骁追究起来,他小命不保。
秦骞胆大包天,也不知是被陆骁宠坏了,还是天生就这样不计后果,对于杨简担心的事情他一概置之不理。
从电梯出来时,只抵达了八楼,秦骞和杨简此前都没有去过阁楼,所以对于怎么上去还不太清楚,他们只知道九层和十层都有专属电梯,但具体在哪里却不知道。
他们又不是预约了来的,身边连个引路的侍者都没有。
秦骞绕晕了头,有些心急,脸上不自觉就露出了几分暴躁,他带着杨简走到第二个拐角的时候,猛地撞上了一个少年。
他把人撞倒在地,自己却烦躁得骂了声:“长不长眼!”
身旁的杨简扶了他一下,被他甩开,又听秦骞好似对被撞的人抵吼了句:“看什么看,杀了你信吗?”
燕回跌坐在地上,花了整整十秒钟时间,才反应过来,猛地收回眼神。
他听见这个和过去的他五官肖似的男人以极其恶劣的口吻说:“杀了你信吗?”
燕回心想,脾气倒是比我大。
他本来也就是被这张脸引进来的,在包厢里屁股还没坐热就装模作样有事要走,其实只是出来想碰碰运气。
没想到这会儿真面对面碰上了,但燕回又有些迷茫自己要干什么,总不能跟人打招呼说:哥们儿,你长得好像死掉的我。
燕回不怀疑,这句话一说出来,今天就得被揍。
所幸他收回目光后,那人却也没有纠缠他,大抵是有什么急事,匆匆忙忙恨了他一眼便走了。
燕回猛然想到刚才在盛宴门口瞥见的封茳,再一联想这人的长相,总觉得这件事不应该那样简单。
他揣测,封茳他们看见这张脸会不会也像自己那样惊讶?
还是说……他们早就看见过了,也许这个人就是来找封茳……和陆骁的?
燕回心中一痒,悄悄跟了上去。
第30章 世界热闹非凡,高朋满座看我孤单
25.
陆骁并不如何好酒,但里德钟情于威士忌,粟临又乐意奉陪,他便也笑着浅尝。
这场虚与委蛇大过郑重其事的商谈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它唯一的意义就是让里德和粟临都认为对方正被自己把玩在股掌之中,两个人都觉得自己一定是占尽好处的那一边,所以他们快意纵酒,开怀大笑。
陆骁好像只是他们这盘棋局的观战者。
他表现出了良好的观棋品德,将自己放低,不作提点也不被动摇,一直利落干净地在局外和局中的狭窄边界中淡然自若地看着他们。
偶尔他不轻不重露出隐晦的锋芒,也只是为了给出一些混肴视听的暗示。
那头正杀得起劲,双方都以为观棋者的只言片语并不影响全局,他们太过洋洋自得,永远不会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顺着陆骁的意愿落下了一枚枚棋子。
一切进行得尤为顺利,这世间何曾有如此两全其美之事——既鹬蚌相争,又鹬蚌得利。
渔翁呢?
渔翁于一旁看着二者鲜活跳跃的身体,笑得十分绅士。
整间房子里只有他们三人闲情逸致地品着酒,其余数十人间错开来站在他们身后或旁边,保持距离的同时又随时为他们服务。
粟临身边坐了个知书达理年轻貌美的翻译,她看上去很懂分寸,在亲近与得体之间,选择了一道适当的距离,贴着粟临。
里德作为东道主,难得没有安排贴身保镖在身边,以表示出自己的友好和诚意。
而陆骁不需要同谁示好,他让林判站在身旁,彰显出一贯的不近人情。
林判手微微垂在裤缝两侧,大臂却悄悄地用力收紧,不曾放松——以备任何有需要的时刻可以把握出手的最佳时机。
在里德询问粟临是否需要其他有趣的作陪时,粟临露出一副却之不恭的表情,他下意识看向陆骁,还未开口,里德却先一步说道:
“在我对骁有限的了解中,深知他并不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男人,我想这份好意还是不要浪费在他身上了。”他对陆骁晃了晃酒杯,笑得意味深长说,“我讲得对吗。”
西方男人骨相深邃的同时,也易显早衰。里德如今五十二岁,皮肤早早松垂,显示出过分的老态,乍看去好似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
陆骁对于他的这份调侃,不点头也不摇头,抿了口酒以作回应,并不太真诚地说:“但愿我这样无聊的人没有扫二位雅兴。”
粟临对于Y国的语言并不精通,漂亮的翻译一直凑在他耳边作解,听完后他十分好爽地笑了,说:“陆骁确实是不爱乱玩的性子,年轻有为,稳重可靠,不得不说我们这些过来人也要甘拜下风。难怪我妹妹对他十分放心,订了婚以后就待在桡城不肯回来了。”
里德听完,也笑了笑,他余光看见陆骁敛了眼皮,作出不想回应的样子,自认抓住了什么有趣的把柄,笑道:“陆骁的爱人,想必是位方方面面都令人赞叹的优秀女性,否则过去这么多年都没能听说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