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沉暮，元元犹豫着避了将军去找书，可他没能见着书人影，眼前只得间冷屋。

许是去找大夫了。

元元呆呆在屋转了几圈，忍着后腰处钝痛，面走面又在黑暗仔细分辨着什么——书书箧、笔分明都没了！打开衣柜看，里头空空荡荡，只床榻上有床齐整被褥。

他快步走门外，意识慌乱地扫视周，眼睛也不敢多眨，双眸不会儿就被冷风吹得涩痛。这些都不妨事，只为何立得这样久了，眼前却还是只有无趣草木，石板和积雪。

他掐着自己手心，不可控地在想书会去哪？又能去哪？客栈同医馆离将军府都不算近，书昏沉着，个人怎么走过去？会不会就同当初来时样，忽地就倒来，同这白茫雪地成体……

他不敢想了。

……书走时候，他应是还在将军怀里，受着将军安抚和歉，断断续续地说着彼此这大半年来经历和变化。可将军哪里会知，眼前人哑着嗓子说许多事都和书有关，就连元元自己也没反应过来。

书几天不见踪影，他房院家都已让人收干净了。

日书和将军碰上之后元元心本就惴惴，他粗略去回想当时景，脑子就会如同时样懵着，无法思考，只记得他直躲在将军后，眼也未看书。他也不知自己同将军进了屋时，书是不是还立在晃着响着门前没动。

书离开只让他更加不安，心像有两个小人在撕扯，他化作更小蝼蚁，只呆看着，不谁胜谁负，疼都是他自己。

书什么也没留，连句别话或是封书信也没有，同将军府断得干净，以至于府许多人都愤愤称他为白眼狼。别人知元元同书玩得，在他面前倒是晓得收敛，连让他替书辩驳机会都不给。

再见不到书会怎样，再见到书又会怎样，他想象不。他困在这样思绪里，时被将军吸去注意力，时又想起书。熬过元宵，又熬过惊蛰。

将军没再多想，只以为元元对家伙歹心无所知。得知书走后，他只强压微弯嘴角轻声安抚了元元几句，又凶凶地扣着他后脑叫他不许为别人不开心。

元元将脸埋进将军怀里，不敢让将军再看自己神，过了许久才闷闷“嗯”了声。将军亲他耳廓，抱他更紧了。

他想了多次，破罐子破摔，把事都说来了，他快要喘不过气了。为什么要贪恋着将军切，又小心同别人打探春闱消息。

将军占有欲作祟，刚回京这段时日虽忙，仍是尽可能把人带在边，日日瞧着方才觉得放心。他看得有时候眼前人绪会低落，会走神，他想不明白缘由，带他去踏青解解乏闷，又请先教他读书写字，点点充实彼此活。

元元最近还喜欢上了糕点，将军鼓励他，他便同厨娘认真学了几日。给将军吃，又给其他人吃，只将军有特殊待遇，吃要么是最差要么是最。

可元元到底还被书事梗着，眼离春闱日子又愈发近，他替书紧张，连放榜之处都踩了几回点。

将军回府快个月了，多少也有听得元元同书关系传闻，想起这人前段日子掩不住沉闷，终归心里有些不舒服。人在他旁，又是自己夜夜共枕，还欲携手人，对个仅能被称为朋友家伙有太戒备倒也不至于。

大半月过去，他连人脸都快想不起来了，只件白狐裘还在自己心梗着。他真想让元元听听府人对书议论，书哪里值得他不痛快，还是他太心罢了。

25

雪冬逝，草莺飞。月龙抬头日子，当朝丞相于府设了私宴，同亲友庆贺，将军在受邀之列，自然也携了元元同前去。

将军着了便服，玄黑盘绣襟袍，称得宽肩窄腰，沉稳大气，元元视线会儿也没离开这宽阔背影。元元着浅蓝袍子，只简单饰有莲纹，跟在将军后方，同将军见场面多了，这会儿倒也不见胆怯。

前头有仆从指引，同将军聊了几句，将军似乎十分熟悉这丞相府，路走路又同元元轻声说话，说起丞相资历高，为人忠善，对他有知遇之恩，如同自己半个父亲，又说起丞相文人风骨，从这园内设计便可看。

元元认真听着，两人手就自然牵在了起。元元想起将军提过几句从前他初官场时遭人排挤境遇，将军走到如这个位置，想必也少不了丞相推举提携。他不由得紧了紧将军手。将军像是知他在想什么，着以拇指轻滑了滑他手背以作安抚。

两人来得早，同见过了丞相。丞相年事虽高，性却不古板，见两人执手上前，着调侃说该在手间放红绸才是，元元脸红，支吾着没说话。将军轻咳几声，只说这番景想来也快了。

元元心里知见了丞相也算见了所谓辈，紧张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