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少年夫妻脾气冲些也有的。”

这大夫从开始就帮韩霁治，看他们夫妻貌合神离，有心调和，才说了这么几句。

要以前韩霁听了这些话，定然要翻脸的，现在已经从容许多：

“您说的。”

大夫捻须，背上药箱跟林悠说了声，林悠端着盘热腾腾的菜来，留大夫在家吃饭，大夫说会儿还要诊才拒绝了。

林悠将菜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韩霁送大夫去，林悠回厨房，经过石桌顺便把桌上的花瓶带走。

她将花瓶里的水换了新的拿来，瓶子里插着几枝她从路边摘回来的木芙蓉花，擦洗过花叶上的灰尘，插进花瓶，往石桌边放，赏心悦目，衬得粗茶淡饭都雅致了些。

不知不摆脱了她舅舅家的控制，韩霁觉得林九娘越来越活泼，人看着轻便不少，与人说话面上挂着甜甜的，跟周围街坊的关系都有所缓和。

送走大夫，路过的邻居跟韩霁打了个招呼，随问了声：

“韩相公，九娘又做什么好吃的了，好香啊。”

韩霁答：“就家常菜。”

邻居赶着去上工，回道：“回头让我家婆娘也来跟九娘学学，太香了！走了。”

韩霁挥手与邻居告别后转进门，从国公府来后，他直觉得自己跟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直到刚才，韩霁忽然就觉得自己入了这个世界，他验到了书曾经令他向往的田园人情味。

陶渊明的诗曰：狗吠深巷,鸡鸣桑树颠。庭无尘杂,虚室有馀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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