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 先起来吧。”

“。”云意姿仍旧躬, 小步退着，与雁归同站在了周昙君侧, 仍派惶恐神。她视线低垂，便刚能看见少年规规矩矩跪伏在显王座前。

也许因要面见天子, 装扮得比较正式, 头发拢成了高高的马尾，以顶白玉小冠束起。

穿了件淡黄的机巧双鹤袍，袖圈白云纹。

头回见穿这般鲜亮的颜，衬得整个人都明亮了分。

云意姿的目光忽然凝。因为她在肖珏后，看见了个意料之外、理之中的人。

季瀚清。

居然跟肖珏同进得楼内，冲王上行了个武将的礼，得到微微的颌首示意后，便退往边，因要避嫌嫔妃, 并进内场中来。

站在卫士之首，黑眸微转，瞥过场上众人，似乎在找寻什么人的影。

转着转着，视线便转到了云意姿上，微微顿，立刻便冷冽晦怒了起来，犹如把杀人见血的重刃。

云意姿垂眼睫，唇边勾起。

——公主亲自手将聂青雪变成了步废棋，木已成舟，季校尉，您再如何恼怒也无济于事。

时间，人人心思各异，只有戏台子上的咿咿呀呀隐约传耳中。

王上把肖珏叫了起来，随意寒暄：

“公子必多礼。”

“。”

瞧着疏朗挺拔的少年，面上现了怀念的神：

“孤小的时候，燮国公还未继位，先王与时常游狩猎，深义厚。后来燮国公去往封，先王仍时常同孤与阿媪说起父，惦念之溢于言表。先王既与父如此交，我之间又何须生分，日权当场家宴，必拘束，来，过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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