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院使从回来时候，贺渊正在给陆浩换药。

好在狱卒佩刀仅是为了防身，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陆浩肩胛骨并未彻底断裂。即便如此，伤也算不上浅了。

贺渊见到贺院使，忙把手里药放在边上，贺院使示意不要说话，俯身给陆浩切脉。

随后父子两人齐齐向外间走，等确信吵不到陆浩了，贺渊才道：“爹，我此番贸然请求皇上放陆将军，应当没有大错吧？”贺渊生怕自己鲁莽，少考虑了什么。

贺院使道：“你说是陆浩夫君事，却是妙计，既破了局，也无后患。”

贺渊大惊：“爹你怎么知道？”还没说啊。

“在里听到人议论。”

贺渊没想到皇上把消息传这么快，听贺院使如此说，涨红了脸，结结道：“反正，我想着皇上不过是怕我们抢了位置，让放心就是了。”

贺院使看眼，脸上带了：“怎么这么没息。”

贺渊小声说：“我觉得当皇帝也没什么好。”

贺院使似是心很好样子，还有闲问：“若是陆浩问起，你如何说？”贺渊“这”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向陆浩开。

贺院使心里好，这傻孩子，此事皇上定会让人尽皆知，哪里能藏住呢？

见贺渊实在窘迫，也不在打趣：“皇上既然愿意放了陆将军，也就不会再追究了。只是陆浩和陆将军断绝关系之事是你说，我怕们父子关系因此更僵了。”

事已经发生，贺渊只好先把这件事暗暗记。

贺院使问：“我观陆浩脉象无碍，之前醒过来了吗？”

贺渊简单道：“只醒了会，我也没来得及问什么。”

“何必急着问案，死里逃生，先好好安安吧。”

贺渊没想到向正经老爹会说这话，贺院使说得也很有道理。

贺渊又想到自己还没问爹况，忙问起贺院使在里可好。

贺院使这两日过得风平浪静，唯有纸条惹人思，告诉贺渊，困惑道：“目前来看，此事背后是前朝，可前朝为何要对陆浩手？又为何要提醒我？”

贺渊也头雾水。

贺院使未打算让贺渊回答，刚才贺渊告诉了贺院使昆咎可能是前朝之人，贺院使忙于求证，便摆摆手，示意贺渊回去照料陆浩吧。

左肩阵痛，陆浩被疼醒了。

还活着啊。

记忆断断续续地涌入脑海。

洊至！

陆浩睁开眼，贺渊果然在旁。

两人目光相接，贺渊忍不住勾唇，陆浩还没开问，就道：“已经晚上了，觉好些了吗？”

陆浩抬起右手，示意贺渊把扶起来。贺渊小心地扶着腰让坐好，又递给杯水。

陆浩渴得厉害，也只敢小小喝：“我没什么大碍，爹娘呢？”

贺渊接过杯子：“你还是别床了，我去让搬山叫们过来。”

“等。”陆浩拽住贺渊衣袖。

贺渊立马转身问：“怎么？饿了？”

陆浩摇摇头：“不想吃东西，我只是想着明日再告诉爹娘吧。”

“也对，现在是晚了点。”

陆浩抬起头对上眼睛，：“只是想和你多呆会罢了。”

贺渊怔了，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呆呆地问：“是想和我独处意思吗？”

陆浩轻声：“是。”

于是搬山被使唤着送汤进来，又很快被赶了去。

贺渊躺在陆浩右侧，听讲南狱发生事件经过，听得贺渊冷汗涟涟。等陆浩讲完，贺渊迟迟没有反应，陆浩都以为贺渊睡着了，侧头看向贺渊，贺渊突然低声道：“对不起。”

“嗯？为什么要道歉？”

贺渊不敢抱，怕碰到陆浩伤，只能紧紧握住手：“我不知道。”

陆浩其实大概能够明白，反握住贺渊手：“我们不是同生共死吗，我不会丢你，没什么好怕。”道，“虽然还是好好活着更好啦。”

贺渊撑起头，盯着看了会，陆浩眨眨眼：“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我就是觉得你、啊不应该说是我自己怎么就这么善解人意呢？”

“脸真厚。”陆浩了几声，突然道：“洊至，抱我。”

贺渊伸手轻轻环住，陆浩靠在怀里，闭上眼睛。

是时候该告诉你了，我可不想死不瞑目。

等陆浩再次醒来得时候，才意识到昨晚竟然在贺渊怀里睡着了。

陆浩环顾周，贺渊少见地不在。倒是搬山候在旁，见陆浩醒了，很是惊喜，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大意就是昏迷时候和贺府众人都十分担心陆浩。

陆浩也不急，听说完，才问：“洊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