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分子向来多疑,蒲郁不能完全信任他。
时间不等人,蒲郁计划作另外的打算,却在众多履历里看见了熟悉的名字——路明。
喜忧参半,蒲郁亲自找到路记者面谈。他不像原来那样锋芒毕露,可还是向着无产阶级的理想主义者。他前来应招,便是为取材报道日方诡计蒲郁先引红色经典,后承诺给款项与官职,行招揽之道。路记者是个值得敬佩的人,始终不为多动。谈了许久,最后路记者方同意合作。
他道:“民族存亡之际,吾辈必将奋不顾身。”
网络布下,屡破情报。
可日军攻势猛烈,中央军由利转危,一再后撤。
震耳欲聋的轰响中,租界的假面簌簌抖落。
地在动,灯在晃。窗玻璃碎裂。
张记装满了女工与她们侥幸逃进租界的家人。余下的,还有在门前跪下哀求的陌生人,蒲郁不忍拒绝,带他们躲进沦为避难所的夏令配克大戏院。
“医生!还有没有医生!这个小孩需要立即做手术!”与女工们把带来的食物分发给难民时,蒲郁晃眼见角落的女童缠在腹部的衣片染血,而环抱着女童母亲早阖上了眼睛。
将女儿安全地带到这里来,已耗尽最后气力。
“先生,这里没有医生。”一位女工从饥饿抢食的人群里挤出来。
“护士……”蒲郁没说下去,一眼望去,护士也好,临时充当护工的也好,无暇分身。
人,哪里都是人;哭喊,哪里都是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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