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郁笑说:“做工不易对吗?你们要便闲谈罢,不要耽误工期。”
女工们左顾右盼,再度出声。蒲郁往后院走,留下一句俏皮话,“也不许谈论我。”
女工们不禁笑起来。
“先生可真好。”
“没见过比先生还好的老板,没什么条条框框,工钱也给得多。”
“先生什么来头?”
“嘘——才说了不要谈论的。”
“个么这总可以问,为什么叫先生?”
“老板娘、蒲小姐,先生不要听的。可也不好跟着客人叫小郁师傅的呀。古来有才有德的人,该称一声先生。”
蒲郁默认“先生”之称,只是觉得听来像有权势的男人。
为什么世人比喻女人为花,花会凋败,而男人似乎永远正当年。
“为什么?”蒲郁转动着威士忌酒杯里的冰块,醉眼惺忪地问。
回答自沙发座背后而来,“我不晓得。”
“你会接受吗?”蒲郁又问。
“你醉了。”
“二哥最会搪塞我了。”
舞厅最明亮处,歌女吟唱着,握立式麦克风如握权杖,俯瞰芸芸众生。吴祖清收回视线,换到背后的沙发座上,“一个人喝醉多没意思。”
蒲郁惊愕而迟疑,“让人看见了!”
“不是话我搪塞你。”吴祖清偏还倾身,“我不搪塞了,好不好?”
蒲郁以为修筑得坚硬的内心,瞬间瘫软、融化,不成形。
“二哥不要脸皮,我还要。”戒指环磕在玻璃杯上,凉意刺骨。她往角落退,不看他,“把情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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