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只能如沐春风地笑。
宴随向她轻轻颔首致意。
她已故去十二年,但仍有很多人在惦记她,偌大的墓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和盆栽,其中一束已然干枯的花束和傅明灼手里拿着的一样,独特的包装一眼看去便知是出自同一家,想必是前不久傅行此带来的。
不多时,傅明灼的情绪便彻底绷不住了,她直直地跪倒在梁赫之墓前,膝盖砸在大理石上面发出一声不算小的闷响,她感觉不到痛,跪着走近墓碑,胡乱放下花束,伸手触摸梁赫之的照片,拼命道歉,语不成句:“妈妈对不起,妈妈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对不起妈妈……是我害哥哥没有家了……”
人是情感动物,有共情的本能,即便与墓中人毫无交集,宴随的鼻腔也发了酸。
由人及己,她和罗子琴算不上多母女情深,但失去母亲的画面光是在脑海里想象都让她痛不欲生,以至于她开始后悔前一天晚上在电话里对母亲的态度。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对很多人而言稀松平常不足挂齿的日常,是很多人梦里都想重新回去的团圆。
心疼傅明灼的同时,宴随忍不住想,当年年仅14岁的傅行此是如何撑过丧母之痛最难熬的时期。
她认识傅行此的时候,他已经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待人处事刻薄又冷漠,说话做事全凭着自己的喜恶来。祝凯旋告诉过她,他曾是一个很阳光活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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