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替她满上一杯热茶，她的身体离妙灵兮很近，近到完全把自己的弱点都暴露出来了。

妙灵兮垂眸，眼看着水柱灌进杯口，还不溅起一点水花，心里竟有些佩服月华了。

能把自己当做诱饵，并且还能做得这般自然，六界之内，应该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妙灵兮没有喝那杯茶，而是用指腹摩挲着茶杯，滚烫的感觉，让她又冷静了下来。

“我去了人间。”

“月华，你应该知道人类文明五千年一轮回吧？不管曾经多辉煌，不管曾经统治过多少疆土，时间一到，新的文明又会取代旧的文明。更新换代得很快，像是太阳落下一样自然。”

“我去到的地方，正在经历着一场更新换代，那个时代的人，对婚姻与爱情，是两个态度。”

“爱情是激情，是生活的调味剂，有它是滋味，没它是寡淡，人们当然倾向于前者。”

“婚姻不一样，婚姻的基础是信任，没有信任的婚姻，像是砌房子不打地基，煮饭不放米。没有信任，房子终究会塌，没有信任，水终究煮不成饭。”

“想想也是，调味剂再好吃，若是煮不成饭，人还是会挨饿。”

“谢谢你替我看清这件事。”

妙灵兮笑了笑，终于释怀了。

其实爱情最让人绝望的事，是你看清了一切，你认清了一切，你理智了，你成熟了，爱情也就没了。

妙灵兮摸了摸胸口，终究还是有点难受的，只是不疼了，像石头一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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