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就已经接到了哥的消息, 说已经把小哥送走了,送去了高铁站。陶淮南问他小哥有说什么吗,哥说什么也没说。
可此时此刻陶淮南听见的声音, 却实实在在就是迟骋。
“你……”陶淮南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小哥你没走吗?”
迟骋坐在那儿, 姿势稍显颓唐,肩膀是塌着的,不是直直地挺着。他搓了搓脸,说:“不然呢?”
陶淮南垂下了刚才防备地放在身后的手, 犹豫着走上前两步,迟疑地问着:“你怎么……没走啊?”
迟骋不说话, 陶淮南理智渐渐回笼, 很多话不用说,他眼睛已经红了。
这儿不是陶淮南自己的家,这是他跟迟骋一块长大的巢。他们都是从这儿飞出来的, 这个房间里装着陶淮南年幼时的眼泪,装着迟骋刚来时不停流的鼻涕,装着他们暧昧懵懂时的情不自禁,也装着他们最后决裂时灭顶的疼痛和鲜血。
陶淮南难以置信地望着迟骋的方向,心口处渐渐开始漾起疼, 一点一点蔓向四肢。
“对,”迟骋俯身低着头, 胳膊肘拄在腿上,脸还埋在手里, 重复了他的话, “我怎么没走啊?”
陶淮南手指搭在桌边,用力搓着桌沿。
“你说呢?”迟骋低声问道, “为什么?”
陶淮南答不出什么话,他只能僵硬地站着。
时隔五年,他们又一同站在这个见证了他们所有亲密的房间里。
迟骋明明已经走了,他现在为什么会在这儿。这个问题陶淮南不敢答,甚至不敢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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