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笔。
她盯着书上复杂难懂的公式昏昏欲睡,耳畔传来幽幽的传来一声叹息。
这是米松晚课以来,第七次叹气。
姜忻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你就别再长吁短叹了。”
她真是低估了她的责任感。
米松心里愧疚,对许清让上心也正常。
但要说在冬青,没人比姜忻更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狗东西。
许清让母亲去的早,从出生起就是无人管教的野孩子。
早两年他还是个一身反骨的毛头小子,旷课泡吧,通宵开黑,跟人打起架来不要命。
而许家这些年来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那会儿许老爷子刚走,许老太没多久就一张机票飞冬青,当起了甩手掌柜,许家从此乱了套。
不少稍微沾得上边的亲戚闻像是闻见血腥味的蝙蝠闻讯而来,妄想分一杯羹。
甚至不惜在老爷子的灵堂上出言不逊。
许清让这人性子怪得很,说他凉薄吧,在他母亲去世时,他一滴眼泪都没掉,却只因为一个叫不上名字的极品亲戚一句:“这许家人,天生命短,有一个早死的爷爷,还有个体弱多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姐姐,也不知道哪天脖子一歪,撂担子登上极乐了。”
还偏偏就让披麻戴孝,跪在灵堂之上的许清让听了个正着。
当时他还只是十四五岁大,留着寸头,稍微严肃点就显得凶神恶煞。
许清让很少有真正发怒的时候,尤其对女性宽容度极大,唯独那一次——
他一言不发,眼神冷厉,冲上去就要跟人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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