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华 (三)微H
说要查,就得层层往查。
奉晋王之命,主管葶亲自坐镇,晋王府内但凡与饮起居有分毫关系的,皆被扣留,历时七日,打杂仆役百余人被逐排查,连泣房内拉屎的茅坑都翻了过去,愣什么也没查到。
葶因此事终日冷着脸,逮住个懂事的婢就杖刑,时间晋王府人人自危,怕个留神惹祸上身。
跟着遭殃的还有统领府巡逻军的泣。她本就贪图享乐的莽妇,性同她手的槊般直,听到手人被葶以私自带人王府留宿为由喂了十几杖后彻底坐住了,摔了陶碗就跑到主陆重霜跟前通骂:“葶个死玩意儿,没人的老婆娘,可气死我了!”
陆重霜正在屋内读书,庚跪于身侧煮茶。
他将剑南的蒙顶石捣碎,与葱、姜、橘皮、茱萸、薄荷、胡椒同煮至沸,倒白瓷盏,冬日正身。
泣骂完,才后知后觉行叉手礼,面上仍忿忿平的模样。
“正巧庚煮了茶,先喝身。”陆重霜道。
“了,谁要喝他的茶,”泣将脸撇,鬓发上的珠翠叮当作响。
陆重霜搁了书卷,温声问:“泣,我有事想问你。”
“殿问来便,泣知无言。”
陆重霜淡淡,道:“偌大的安,马能乱骑,车许乱跑,你呆得可痛快?”
“痛快。”泣道。
“你可愿回雁门?”
“殿!”泣骤然拔高声调,上前步,“您若听臣抱怨,直说便,何必——”
陆重霜抬手止住她的话,缓声道:“昔年与我征战沙场的姐妹大多留在雁门镇守边疆,而你随我来安载有余,未曾谋到官半职,只屈于这小小的晋王府,带着几十号人……你既然来了,我也就明问,你若想回边关,我即刻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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