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先她一步按下了电梯键。
“不行!”柏菡脱口而出。
晏沥怔在原地,过了很久神情才从错愕变为平静。
柏菡平复了情绪解释道,“不用,你已经送我到家门口了。我们今天做得已经够多了,没有必要再进一步,这只是第一天。”
晏沥的眸子暗了暗,“我只送你到门口,不进屋。”
“不,不用了,你早点回去吧。电梯坐上去就是家了,你放心。”
她看着别处,他看着她,静谧无声。
“那,晚安。”他说。
“晚安。”
柏菡注视着他直至他开车离开,懊恼地一拳打在墙壁上。
她讨厌现在的自己,做什么事都模棱两可,在进与退之间犹豫不决,尤其是在与晏沥的事上。
她思忖着,打算找个空闲时间再去寺庙里开解一下。虽不信神灵,但她总能在那静下心来。
柏菡在底下想了半天,却不见电梯下来。
她等了又等,一个世纪过去了。
“不是吧,又坏了?”
她哀嚎道。
这小区什么都好,怎么就是电梯不好使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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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柏菡撑着电梯前的墙壁, 有点垂头丧气。她知道自己对晏沥的态度太过忽冷忽热、阴晴不定了。但她就是克制不住自己去胡思乱想的劲,没了少女时对恋爱的美好幻想,也没有了安全感。
她甩了甩混沌般的大脑, 提起从肩上滑下的包带, 抬脚正要走到楼梯间。
一阵刹车声响彻在楼道内, 楼前的发动机声熄了下去,她错愕地驻足在原地,看着堵住了楼道口的车上雷厉风行地走来一个人。
晏沥从踏上第一阶台阶,到走进楼道的大门, 再到她眼前一公分为止, 眼一下未眨, 魔法般地定住了柏菡被震慑得想后退的脚步。
她立在原地,直到他把她抵在楼梯边的强角, 喘着粗气重重地吻上她的唇,无人的角落, 他们彼此的喘息声都被吞没在这个吻之中。
眼前人轻车熟路地撬开了她的牙关, 缠绵许久, 好似把她体内的氧气都一并吸走了。柏菡有些喘不过气,抵着他胸膛的手用力推了推。
晏沥扣住了她的腰肢,缓缓放开她的唇。
四目相对,视线落在对方的唇上。
这乍然降临的一吻,吻得天昏地暗, 楼道里的感应灯都自动熄灭了。
墙上窄小的窗户透着月光,这才隐隐能辨清五官的轮廓。
柏菡咳了声,感应灯应声亮起。
晏沥的唇周红了一圈,印染上了她的口红。两人的上唇都被咬得有些红肿,光是看一眼都觉得暧昧不明。
柏菡自然地抬起手背要去擦, 被晏沥一下握住了手腕。
“不准擦。”他用极柔和的嗓音说着这句话,倒像是祈求。
柏菡皱起眉,“你犯规了。”
晏沥不搭理她说的话,抬头扫了下一眼望不到头的阶梯,低声问:“你家还是我家,挑个地。”
柏菡问:“干什么?”
“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情侣。”
晏沥牵住柏菡的手,使了巧力让她挣脱不开。他径直将她带上车,车内的灯明晃晃亮起,车窗四周仍是黑黝黝的夜。
“既然你不让我上你家,那就去我家,”他顿了顿, “我们家。”
深夜的路上车辆少了许多,再加他刻意绕了车流量少的路段,一路畅通无阻快速行驶着。
路上柏菡时不时冒出一两句抱怨和责问的话,偶尔窸窸窣窣地轻声嘀咕,也被他当了耳旁风,一只耳进一只耳出了。
倒车入库,车熄了火。
车库里变得安静,落根针也能听清。
晏沥沉默不语地下车,从车身前绕到柏菡那边打开车门。
“欢迎回来。”
进入屋内,黑漆漆的。
柏菡沉默了一会儿,靠在墙边问:“徐姨呢?”
“回老家看女儿。”
晏沥打开了玄关的灯,明晃晃的,黑一下到白,很是刺眼。柏菡揉了揉眼,待酸涩感消去一些才垂下手。
坐在沙发里,敞开的窗帘把院子里的景色都透了进来,月光隐隐绰绰地在墙与地之间勾勒出树叶的斑驳碎影。
玄关的亮光斜着映来,隐约晦涩。
晏沥叉着腿,胳膊肘搁在膝盖上,直勾勾地看她,没有暧昧没有甜腻,只有正经与严肃。
“你说你怕外人知道了你我关系以后会否认你自己的努力与成功,对吗?”他问。
柏菡不吭声,默认了。
晏沥的语气忽然柔软了下来,他道:“你的成功与努力不是那些人说了什么就能抹去的。即便无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那些人仍然会找到其他理由诋毁人。”
“他们在意的从来不是真相,只是喜欢编故事中伤他人,让自己有种龌龊的满足感。”
“那些人的话,不需在意。”
柏菡仍旧沉默着。
晏沥坐近了一些,宽大的手掌捧起她软乎乎的面颊,眼对着眼,鼻尖对着鼻尖,他说:“你有万难也能和我说,我不会擅自干涉你不愿意我插手的任何地方,但只要你需要……”
他不用再多说,彼此都明白他的意思。
“我只不过是因为晏家才有的今天,你不一样,你是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
“我是不及你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半跪在沙发前,从下往上凝视着柏菡。lk
柏菡何曾料到他忽如其来的低姿态,错愕地微张嘴看他。
他是在开解她?
“我们是平等的,在某些方面我亦低于你。”
晏沥将视线从柏菡的眼眶下移至她的唇角,睫毛忽闪轻颤。
他握住了柏菡的手一字一句,一句一停,一步一动作。
“寻常情侣间,牵手是平常事。”
他褪掉了她手上已经松垮的手套,拇指轻轻划过她掌心的纹路,一路摸至纤细冰凉的指骨,紧紧扣住,十指间不留一丝缝隙,紧紧贴合。
“寻常情侣间,拥抱也是平常事。”
他起身,俯下身用双臂环住她的身躯。
随着他一步步的走向,柏菡的喉咙愈发干涩,像烧干了的水壶,缺水又滚烫。
“情侣间,接吻——也是可以的。”
晏沥顿住。
他轻俯下的身躯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