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拯救他的童年,治疗他的创伤,你这是干嘛穿过去啊?”
梁佑年望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的人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如果因为童年的遭遇就成了后面暴虐的借口,未免也太无语了些。早就说过我不是为了拯救他,他自己造的孽自己要还, 我只是为了虐他增加些铺垫而已。”
葫芦娃觉得他的爷爷笑得格外阴森,“啥......啥铺垫?”
“你说如果给了他一点美好的东西,然后再让他亲手毁了它, 会如何?你以为他真的爱陈家良,所以才让他活到了今天吗?不,陈家良对他来说不过是个象征而已,一块还未被污染的净地。如果并未如此, 陆景鸣压根就不会多看他一眼。”
葫芦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爷爷, 你牛逼......”
在“忍辱负重”两个月后,梁佑年终于迎来了契机。
陆景鸣让他负责一条线路的货运,同时,梁佑年需要伪装成碟中谍获取到警局的信任, 告知他们一条错误路线,让他们不仅白忙活一场,而且暴露自己的线人位置。
梁佑年知道陆景鸣的德行,他知道这必将又是一场考验。
但他无所谓, 他要的就是这么一场效果。
所以当线人位置暴露,引来一场枪战,并且在梁佑年刻意的安排之下,车子爆炸的时候,他特地没从里面爬出来。
他在等......
果然不出两三分钟,从野外忽然狂飙一辆车,当看到熊熊火光时,他带着难以言喻的疯狂暴怒,艳丽的眼睛爆红。
“陈家良!”
梁佑年笑了两下,并不为所动。
他脸上、身上都是血,看不清眼前的人影,但是他能听到那人疯狂到绝望的喊声。
“陈家良你出来!”
他疯狂上来想要把人往外拉,但是时不时爆起的火星又逼退了他的脚步。
“家良对不起我不想要考验你了,我相信你,你出来好不好?”
在他看来,陈家良是可以自己爬出来的,但是他没有,他一动不动,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信任。
这样的眼神深深刺痛了陆景鸣,让他那冰冷变态的内心终于有了触动.....
“可陆景鸣,我不再信你了。”
梁佑年适时地从嘴角吐出一丝鲜血,“我累了。”
终于是挣脱了手下的劝阻,陆景鸣冲上去一把拉住梁佑年的手,眼睛里全是后悔以及暴戾,“我说了我不会让你死!”
可他明显却感觉梁佑年不要命地往火里缩了缩,隐约甚至还能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
他的手心里,突然感觉到多了些硌人的东西。
正在这时,一个巨大的爆炸在眼前绽开,冲击波将他震退了几十米。
张开手掌,他发黑的掌心里,有几块糖果。
跟小时候陈家良给他的一模一样。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温暖善良的笑脸。
那个微笑对他来说,硬生生撕开了他周身的乌云,让他被遗弃的世界忽然进了一丝光亮。
“陈家良!”
他仰头大啸,啸声仿佛都要刺透乌云。
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声响彻天际。
他弄丢了陈家良,他弄丢了最在意的一个人......
最后的会心一击让梁佑年却冷冷地笑了。
他知道这是击垮陆景鸣的最后一根稻草。
往往这种冷血的人,心底总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一般人摸不着,可要是捏住了,绝对能让他死过去、生过来。
就在他满满自信,以为自己即将得到能量点、准备回家的时候,却忽然被告知,系统突然克扣95%的返点。
“卧槽怎么回事?难道是没虐到?不可能啊,我亲眼看他那么痛苦......”
梁佑年傻眼了。
为了确定,他甚至还在这个世界多停留了几天,确定陆景鸣真的生不如死后才放了心,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头脑发涨地问葫芦娃。
葫芦娃同样一脸懵逼,“爷爷,我查一下......卧槽!”
“什么?快说!”
“这个世界的本体,也就是陈家良,他后悔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陈家良看到陆景鸣这么痛苦,他动摇了,后悔了!他又眼巴巴地跑回去了......”
“还有这种操作?!”
梁佑年恨不能把陈家良抓过来,把脑子剖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怎么别人虐你千百遍,你待别人如初恋?!
这是贱上瘾了吧?!
这虐自己也就算了,可是同事、父母、家人,都被虐成那样,这个陈家良难道就没有一丝触动吗?难道看到陆景鸣生不如死了就可以把从前的一切伤害都抹灭吗?!
轻轻一句话就哄回去了,真是让梁佑年气得可以。
因为之前汽车爆炸那段是他演的戏,实际上陈家良还好好的在一边,本以为这样可以既保护了陈家良,又虐到了陆景鸣,谁知道却是让贱受的圣父形象更为光辉!
这被人狠狠耍过的感觉让梁佑年很不爽。
从来只有他玩别人,还没有别人玩他的。
做了这么多替贱受打抱不平的事情,最后却是被亲手解救的贱受摆了一道,这个坎让他怎么都过不去。
于是梁佑年怒了......
结果就是,他化作了陈家良父母还有弟弟的形象,统统其他梦里索命......
这下好了,本来陪伴在陆景鸣身边,稍有起色的陈家良又彻底崩溃了.......
两个人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虽然这样能量点是不可能回来的,但是这样让梁佑年心里爽了不少。
于是大刀阔斧操作一番,摆道回府。
***
家里的男人正在做着菜,顺手把投影仪关了。
梁佑年平时活动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连一点的空间都没有。
包括梁佑年以为的那些“艳遇”,那些莫名其妙的误会,甚至是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全都是他制造出来的。
因为毕竟,两个人老夫老妻,如果平淡如水下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而他是绝对不允许梁佑年离开他身边的。
一向温和稳重的黑眸,头一次出现了阴森冰冷的控制欲。
梁佑年回到家中就吃饭,中途,他盯着尧柏看。
那张成熟优雅的俊脸,怎么看都觉得是个假得很。
他上前扯了扯男人的脸,“都说没人见过维|稳使的真面目,我们这都多久了,给我看看呗。”
尧柏包容地随他捏,顺便塞了个肉丸子到他嘴里。
“你不会想看的。”
“我想看。”
“好。”男人的眸子动了动,终究是宠溺地笑了,“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