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自找麻烦,只能打道回府。
但第二次路过那人的时刻,季冬桐的余光捕捉到了个发光的表盘。那表盘亮晶晶地,让他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季冬桐认识的人里没谁戴表的,大家都要干活,手上戴东西麻烦。而且越穷越好面子和攀比,带个表就比较复杂,女人戴说明她不操持家务;男人戴就直接是窝囊,反正买不起好表的。陆锋上次见季冬桐的时候没有戴表,但如果是他那样的人戴,季冬桐想是不违和的。
这其中其实毫无必要的关联,但季冬桐的心还是像牵丝似的摇摇摆摆地悬起来一点。他小心翼翼地探身拨开树丛去看对方的脸,只看到一面冷硬的侧影——这就够了。那颗心在看清陆锋侧脸的时候忽的一直悬到了喉咙,此刻又突然坠落进胸腔原本的位置,大起大落像坐了过山车一般,简直有些云里雾里。而且升起了一股子地庆幸,甚至还带点不知所云的受龙若惊。季冬桐最怕和痛恨的事情就是麻烦,但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半死不活地陆锋却让他快乐的像小鸟一样。他第一伸手去探陆锋的呼吸,发现尚不算微弱,就惊喜地小声叫了一下;又去摸陆锋的额头、脸,发现滚烫,眉头就皱起来;最后看着了陆锋肚子上的刀柄和已经凝结连皮带肉的血痂,升上来的情绪就近乎于愤怒了。
季冬桐的眼神亮得令人,衬得他一双漂亮的眼睛竟似在太阳底下发着光——他得把陆锋搬回去,这刀是不能要的,不然他没法背动他,别人看见了也不会安生地让他回去——季冬桐三两下脱了自己的上衣,嘴和手并用把短袖撕成一条条宽度差不多的布条。他挡在陆锋前面,替他遮去落进来的滚烫的阳光。季冬桐清晰地知晓自己要做的事,手一点也没发抖,握住刀柄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心里默数三二一就快狠准地把刀整个拔了出来。陆锋昏迷中皱起了眉头,短暂地呻.吟了一声。季冬桐听到了,心脏颤了颤,眼神却出奇地更加冷了。一滴鲜血外溅到他脸上,他没去擦,赶在陆锋血崩之前拿布条当纱布把伤口勒了个严严实实,用力之大打着赤膊的脖子胸口都浮起了青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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