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到月入中天的时候,便接近了尾声。
怀瑜二人返回寝殿的时候,怀瑜还有些怔怔的没有反应过来,他将这些时日的经过翻来覆去的想,也想不出赵稷到底为什么会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和尚给迷惑,起死回生,不死不灭这样的话,无论怎么听,都是个谎言。
但是那只鸟,那只鸟——
却又解释不通。
于是只能郁闷。
一直郁闷到回到庭院,就要熄灯休息的时候,赵稷却让人沏茶过来,又让怀瑜和他一道坐在殿中等待。
等到一炷香过去了,外间传来通传访客的声音
“圣上,君后,迦明叶到了。”
他怎么会来?
怀瑜不明所以的看着赵稷,后者却只是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便让人开了门,朝外看去,那只孔雀站在迦明叶的身边,盈盈蓝光映照着迦明叶素白的僧袍也透出蓝色的光彩,他站在门口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往殿中走去。
落座第一句话便是
“圣上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我走了几百个国家,只有寥寥几位君主可以解开这道题。”
什么题?
怀瑜一头雾水,赵稷却是轻笑
“这世上有几百个国家么?”
迦明叶仍然是
“此界无,彼界有。”
赵稷但笑不语,只低头饮了一口茶,等着他往下说。
迦明叶便接着说道
“陛下既然揭开这道题,那么,依照贫僧曾经立誓,便会替您完成一个愿望。”
赵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清清淡淡的,很有一种嘲讽的意味,他说
“我要长生不老呢。”
迦明叶眼眨也不眨
“可。”
赵稷又道
“要活人死去呢?”
迦明叶不动声色
“可。”
赵稷又道
“那要死人复活呢?”
迦明叶呼吸不曾有一点混乱,仍是胸有成竹的说
“可。”
赵稷便哈哈大笑,状若癫狂,眼中是云聚云散,是算计去又来,他笑过之后便恢复原状,又是翩翩佳公子,又是皓皓好君主。
窗外起微风,树枝打窗,叮当作响。
赵稷开口说话,却是状若无意的说道
“我听说你们佛教有一句偈语,是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迦明叶抬起眼看着年轻的君主,复又低下头,站了起来之后,朝着赵稷行了佛礼,微笑道
“贫僧已经明了陛下的愿望,那么,就让这只孔雀留下来,当做贫僧的诚意吧。”
说完,便转身离去,竟然也不等着赵稷说什么让他退下去的话,虽然动作言辞,好像很是尊敬,但是却又在不经意的时候,表现出权贵不屑一顾的模样。
迦明叶起身离开,那只孔雀也跟着往外走,迦明叶走到了门口忽而停下脚步,说道
“陛下,贫僧很快就会离开此间,不必多为贫僧费心,贫僧为您实现愿望,自然也会取用一份报酬,所以请陛下安心等待愿望实现的那一刻吧。”
怀瑜闻言抬起头看着赵稷,然而赵稷一言不发,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
便又有一阵狂风从门扉处吹进来,怀瑜抬头看去,门口已经没有了迦明叶的身影,只有那只孔雀在门口徘徊,好像是很着急的样子,发出凄凄的鸣叫声,叫了十几声,便停下来,或许是意识到真的被抛下了吧。
怀瑜看着那只孔雀,又回过头看赵稷,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夜实在是太过于魔幻了。
他有许多的问题要问赵稷,问题太多,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问起了。
一头乱麻,两个人对视良久之后,怀瑜才勉强扯出一点的头绪,从最初的时候问起。
“他问了你什么问题?”
赵稷好像心情很好,又或者他从来没有心情好不好的时候,只有他认为需不需要把一些事情告诉一些人的时候。
现在,这些问题可以告诉怀瑜,所以他很轻快的和怀瑜说道
“一颗蛋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魔幻了……
忘了说这篇文没有什么存稿,所以写起来会很放飞……嗯。
总而言之,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以后只能裸更了嘤嘤嘤,现在又很忙,所以更新时间会推迟到晚上十点或者十一点,请见谅么么哒,晚安~
☆、玄之又玄
“一颗蛋?”
怀瑜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这和蛋有什么问题吗?
“准确的说,是一个完全封闭的蛋,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赵稷看着怀瑜的眼睛,为他细细道来
“不死不灭的不死之鸟,为什么会在一个珠子里封印着呢?”
怀瑜隐隐觉得好像明白什么,却又像是河水中游动的鱼儿,叫人抓不住尾巴。
于是又静静的听赵稷往下说道
“迦明叶第一次见朕,便给了我装着这孔雀的珠子,对我说这里面的是不死神鸟,不死不灭,你猜这是什么意思?”
怀瑜有些试探的接过话说
“鸟是活的?”
“是了,”
赵稷甚是欣慰的笑道,又站了起来,走到那孔雀的面前,想要伸出手抚摸一把,那孔雀却躲了一躲,往门口一窝,便动也不动了,只有羽毛在空中飘荡着,化出一道道微弱的光芒。
怀瑜也跟着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抬起头看着赵稷,仍然有所不解。
“那和你帮他解决了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
“怀瑜啊——”
赵稷沉默一瞬,不知道该发笑还是该叹气,刚刚还想要夸赞,结果下一刻就开始犯蠢。
“你还没有明白吗?鸟困珠子里,却又是不死之鸟,这不是一种困境吗?迦明叶的问题,便是要我将这只鸟从珠子里放出来,一个自由的神鸟,才算是真正活过来的鸟,不是吗?”
……
所以你就让人把珠子摔下城墙?
这样说的话,这样说的话……
怀瑜简直是无话可说了,这样委婉曲折的理解方法,果然不是一般人才能猜到的吧。
于是发至内心的感慨道
“果然不愧是圣上,这样的问题,也能猜得到答案啊。”
赵稷却转过头看他,道
“不必这么说,认真说起来,还是你给了我一点启示。”
怀瑜伸出手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的说道
“我?”
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赵稷点了点头,走到他的面前,为他整理的外衣,又双手扶在他的双肩上,和他眼睛对着眼睛,徐徐说道
“你那一日将迦明叶幻化的莲花连根拔起,那只莲花又变回了血液,道是假的终究是假的,我便明白了迦明叶的意思,假的终究是假的,那么,真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