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能。
“知道了,一有消息,你就给我打电话。”
苏珈伸手去握他的手:“不会有事的。”
他拉着她到怀里,点了点头,又想了想:“我明天回去一趟。”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这时候赶上期末,他不想耽误苏珈考试,她下学期要转专业,所以这次的成绩很关键。况且如果他妈妈状况不好,自然也要把人接到北京来治疗:“很快回来。”
苏珈跟着揪心,又怕自己太大惊小怪反而让他担心:“好。”
周珩办事很利落,第二天就把学校的事情安排妥当,买票回去了。因为赶上考试,苏珈也没能去送他。等了两天,就接到他的电话,说要把秀英姨和周延都带来北京,具体情况还要再检查才能确定。
苏珈当下心里就咯噔一声,知道大概是情况不好,她蹲在寝室阳台的栏杆后面,沉默了半晌:“你昨晚上是不是没睡觉?”
他嗓子沙哑,听起来像是熬了夜:“嗯。”
不知道怎么,苏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心疼的不行:“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下午,”他说:“抱歉啊,过两天你生日,说不定不能陪你过了。”
都这个时候,他还记挂着她生日的事情。
为什么要道歉啊,傻瓜……
她感觉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情,低声喊他的名字:“周珩。”
“嗯?”
“你也可以难过的,也可以依赖我。”
从小到大,都是他在照顾别人。周珩好像永远是可靠的,温柔的,让人觉得永远可以依赖,可是没有人想过也许他今年也还不到二十岁。父母兄弟,无所依靠,也许他也曾希望过被人庇护,有人依赖,却早已经忘了那种感觉。
苏珈听见电话里的人安静了几秒钟,然后像是极隐忍地轻声说:“后悔了。”
“嗯?”苏珈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只是这一瞬间,太想见她,心里想着她要一起回来,不该拒绝的。
周珩在医院的院子里站着,眸色沉沉:“想亲你。”
第62章???相信
因为周延还没放寒假,所以没跟来。周珩带着乔秀英来北京看病,没有周延在,两个人多少有些尴尬,话也少。
乔秀英变了很多,早些年脸上的光彩已经没了大半,但是眉眼仍旧是好看的,只是人老了,气势弱了不少。上车的时候因为没找到方法,半天没拉开车门。周珩一开始没注意到,回头看见她在那站着,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周珩突然想起她以前在村子里叉着腰骂人,又或是拎他耳朵。
原来人病了,就像干瘪的标本,会失去色彩。
“我来吧。”周珩伸手帮她拉开车门,把箱子放进后备箱。
“这边看病,挺贵的吧?”乔秀英年轻的时候也出去打过工,并不是没见过外面的世面。
“还好。”
周珩从小和她也不亲密,讨厌和同情夹杂在一起,凝聚在一个和自己有血肉至亲的人身上,这种感情很矛盾。
因为回来的时间是晚上,要先回去住一晚,第二天直接去医院。周珩的小公寓只有一间卧室,但是再去学校也不方便,他准备把自己的东西收一收,在客厅凑活一晚。
进门的时候,乔秀英看见鞋柜上的女士拖鞋。
周珩从柜子里另外给她拿了一双备用的:“那双是苏珈的。”
“哦,她也在这读书,学校离你这儿远不远?”乔秀英只当她偶尔过来玩,两个孩子一起长大,她也没多想。
“挺远的。”周珩和苏珈都还没跟大人们提在一起的事,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也没有必要非要这时候说这个。
第二天苏珈抽空从学校直奔医院,上次电话里周珩没仔细说病情,只知道是肝脏出了问题。
苏珈到地方乔秀英刚被护士带进去做检查,周珩在外面等着。
“怎么样了?”外面天气冷,她脸颊上有两团红晕。
周珩伸手捂了捂她的脸颊:“家那边检查,说有可能是肝癌。”
“怎么会这样?”苏珈有点不太敢相信。
他就近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等复查结果出来,可能要尽快手术。”
像乔秀英这样的农村人,很多都没有体检的概念,生了小病也大多扛着,检查出来的时候就中晚期,已经到了非动手术不可的地步。
苏珈站在他面前,伸手在他头发上摸了摸:“一定会没事的。”
周珩抓着她的手腕,顺着手腕握了握她的手,笑着说:“安慰小狗呢?”
这时候大家都知道‘会没事的’是一句空话,但是又没有什么别的好说,只能是这句,图一个心安。她笑着换个手去拍他脑袋,被他躲开了。
“综合结果要下午才能出来,你们等消息吧。”护士带着乔秀英出来。
“秀英姨,好久不见啊。”苏珈笑着上去打招呼。
中午三个人一起吃了个饭,聊的都是家里的细碎,还有苏珈在学校的琐事。有她在,气氛倒比他们母子两个在的时候好得多,乔秀英的话都多了起来。
“周延一个人在家,这几天都在学校吗?”苏珈看见上了油闷大虾,用筷子夹了一个。
她剥了半天虾壳,剩个虾尾,吃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嘴角,沾上了菜汁。周珩抽了手边的纸巾顺手就帮她擦了,动作行云流水。
“哦,”乔秀英也看出了一点端倪,眼睛瞟了瞟他们两个,也没问:“周延他在学校住宿,这几天也要考期末了。”
“嗯,说不定过几天我们放寒假,可以顺路一起回去。”苏珈嫌剥虾壳太麻烦,擦了擦手不吃了。
周珩也不插话,捡了两个虾慢条斯理地剥壳,然后把虾肉放她碗里。苏珈忽然想起某年冬天,他们在林场小屋,他好像也是这么随手剥好烤红薯,递到她手里。
乔秀英大约心里有了数,苏珈是她看着长大的,什么脾气秉性她也清楚。又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学生,她心里自然得意,精神也好了很多。
只可惜这熨帖没有持续多久,结果出来之后,下午乔秀英就收拾东西进了医院。和县里医院的诊断结果基本差不多,手术已经刻不容缓了。
“病人现在算是属于中期了,我们还是建议做切除手术,看你们家属的意见是?”医生给出了意见参考。
苏珈问:“医生,手术风险大不大?”
“每个手术都有风险,包括术后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