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精心准备好的话,可以把冒失逾越的言辞都塞进心里,不叫别人知道。冯子扬依然约冯子飞去看电影,或者一起去图书馆学习,或者四处游赏。
正是春光大好,连路边的花都开了,公园里更是悬泉飞漱草木扶疏,他们找一个树荫下的石桌坐着,就能消磨掉一个下午。
冯子飞常带着书,看书的间隙和冯子扬闲聊,冯子扬不拘做什么,但为了避免尴尬,也会带上一本书。
他们坐在树下看书,配着沁凉的石桌石凳,非常舒适,冯子扬看到有趣的地方就指点给冯子飞看:“子飞,你看这个。”冯子飞倾身去看,一边看一边侧头与冯子扬说话。
他们挨得太近了,实在是太近了,冯子飞侧头的时候,唇从冯子扬唇角擦过,又擦过他的脸颊,惊愕地顿在那里。冯子扬恍若未觉,只是微微退后,接着他的话往下说。冯子飞从他的动作里感觉到了自己多年未曾察觉的忍让和委屈,甚至冯子扬本人也没有察觉,因为他的神情仍然很柔和,语气轻松而自然。
冯子飞和他说了几句便低下头,好像在专心看书,心里却难以平静,说不清是酸涩更多还是感动更多。他不能不意识到,他从冯子扬这里得到的,早已超过了一个哥哥能从弟弟那里得到的。
他为冯子扬难过,暗恋——他自己尝过暗恋的味道——冯子扬从十三岁开始苦守着这份暗恋,而他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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