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年,死了那么多人,还被日军炸了花园口,现在却还是丢了。
我“嗯”一声,垂下眼,“意料之中。”
陈镜予原本应该还有要说的话,但听见我这句后却一下顿住,瞪着看了我两眼,却对开车的小中尉口气不善:“忘掉你听见的所有,连我父亲也不准说。”
小中尉下意识挺了身子:“是!”
倒是忠心得很。我原本还在奇怪为什么陈镜予会被配备副官,还使劲回想了一下领章军衔:红底两杠一星是步兵少校,红底两根竹节表参谋。
按理说无论哪一个都没有副官配备。
不过现在却有一个很好的解释:小副官是她从家里带来的。
我在心里习惯性地撇嘴吐槽:万恶的官僚主义。
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吐槽之后依旧难过武汉的沦陷。
陈镜予在我旁边半天没什么动静,话也不说,动作也没有,我害怕这种沉寂,缩了缩脖子暗想她是不是生气了。
我自知我是有点叛逆的,从小就喜欢跟人对着干。小时候父亲盼我能像男孩子一样勇敢、像花木兰那样戎马从军,我却偏爱碎花裙和话本诗集;大了,母亲愿我能安分些学习嫁人,留在她身边哪也不去,我倒好,大学毕了业就坐船回国,她说的安分我也做不到了,当兵哪有安分的事。
陈镜予再开口时,车已经停下来了,我一路都惴惴不安,连道歉的话都想好了,她再说话却软了语气,让我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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