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泾渭分明。到内宫入口,马车换成了小轿,姚缨悄悄掀帘子往外看。
红墙灰瓦往远处不断伸展,长长的宫道,一眼望不到头。
轿子行进在宫道上发出的嘎吱声,伴着姚缨到了霜云殿,这才停了下来。
早有两个宫婢等候在正殿门口,原本面上浮着几分不耐之色,可一看到姚缨那张俏生生的脸,不由恍惚失了神。
世上怎会有这样标致的女子!
那一眉一眼,一颦一笑,仿佛长到了你心坎上,哪哪都瞧着顺眼。
美也就罢了,这性子似乎也好,你给她脸色,她也不恼,还温温软软冲你一笑,声儿更是好听,一把甜又脆的嗓子,仿佛莺歌曼语,飘到耳中,说不出的舒服。
玲珑收起了轻慢的神色,瞧了瞧身旁的碧玉。
见她杵着不动,仍是不情不愿,玲珑唯有自己迎上去,朝姚缨略微屈膝,便将她领进了屋。
“小主舟车劳顿,想必乏了,汤水已经备好,奴婢伺候您洗浴。”
“有劳了。”姚缨礼貌道谢。
两个宫婢,姚缨看在眼里,玲珑不见得有多好,但审时度势,懂得分寸,不像碧玉,眼里透着野心,一看就不是安分人。
砸落
hi~您好。见到我就说明小天使需要再多买几章了哟。可惜了这么一张脸,明明是金枝玉叶,到最后命如草芥。
屠戮已经接近尾声,姚缨慢腾腾行至门口,听到五哥抑扬顿挫般悲壮的呐喊。
“妖后祸国,大魏亡矣!”
接着一声惨叫,彻底没了音。
姚缨再也迈不动一步,宫人推着她往里走,容不得她退却。
殿里倒了一片,横七竖八,什么姿势都有。
姚缨想不明白,性情温和的王兄怎会不尊魏帝,意图谋反,而身为大魏皇后的长姐,十年来头一次省亲,却是大义灭亲,对付手足毫不手软。
姚瑾将这个多年未见的幺妹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她进京那年,小姑娘五六岁,脸盘儿还是圆的,稚气得很。
一晃,十年过去了。
正值豆蔻的少女,鲜美似剥了皮的新笋,即便目露惊惧,却未减色半分,尚且稚嫩的面容,宛如花骨朵含苞待放,继续长个几年,怕是更加不得了。
人间尤物,也是祸水妖姬,跟她那个福薄的短命娘一样。
就这么杀了确实可惜。
“不愧是姜姬的种,长得和那妖姬真像,母妃生前受了姜姬多少气,不能让她女儿死得太痛快,郑媪,你在她脸上割十九刀,割完之前别让她寻短见。”
姚珊,姚瑾一母同胞的妹妹,此刻站在姚瑾身侧,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不,或许我该亲手为妹妹美美容。”她早就看这张脸不顺眼了。
姚珊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抑制不住的兴奋,落在姚缨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阿稚即便顶着满脸刀疤,七姐也不可能变得有多美。”
“十妹妹,牙尖嘴利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姐姐劝你老实一点,还能少受点罪。”
姚缨不理姚珊疯狗似的叫嚣,只巴巴瞅着姚瑾,红了眼圈:“若非死不可,请长姐给阿稚一个痛快。”
姚珊一看姚缨卖可怜的样子气更不顺了:“长姐,您不要被这小妖精盅惑了,她娘姜姬当年将父王迷得神魂颠倒,害得母妃差点被废,您更是被迫远嫁到上京,给魏帝那个糟老头子——”
“不会说话就滚出去。”姚瑾一声怒斥。
她最讨厌身边人提起前尘旧事,只会让她记起当年的自己有多弱小,虽为嫡长女,却只能任人摆布。
那时候姜姬也只是个小小侍妾,还没到宠冠后宫的地步,左右不了父王的决定,倒是她的母妃,没有丝毫异议,叹息一声表达着廉价母爱,送她一句:“这就是你的命。”
命?
呵。
她在老皇帝极尽变态的花招下熬了过去,一点点取得他的信任并弄废了他,那么往后的路她要自己开辟,自己的命运自己主宰。
“长姐,您别气,阿珊这就走。”
离开之前,姚珊用尽怨念剜了姚缨一眼。
姚缨微抬下巴,别过脸,不想看。
殿内重归寂静。
“谢长姐不杀之恩。”姚缨学着宫人的样子,伏下了身子,两手交持举过眉弓,恭恭敬敬行了个臣礼。
姚瑾望着乖顺的幺妹,忽而扯了唇:“无论我叫你做什么,你都会照办?”
姚缨抬头,盈满水色的大眼里满是诚意。
姚瑾终于笑了:“真是个会为姐姐分忧的好妹妹,我这里正好有个差事,非常适合你。”
那位冤家不喜工于心计的女人,她就送个看似没有心机的小姑娘过去,她倒要看看,他是真的不屑一顾,还是和那些肤浅的男人一样,只爱娇嫩新鲜的处子。
在姚瑾指派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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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护送加监视下,姚缨回到寝殿,谯氏被拘在殿内,寸步难行,急得团团转,看到小主子回来了,立马奔过去,拉着姚缨上下查看,见她毫发无伤,登时松了口气,眼泪却是留了下来。
吓死她了,若主子有个三长两短,她死后如何跟姜姬交代。
“妈妈,我们要搬家了。”
“搬去何处?”
只要活着,住哪都不打紧,就是穷街破巷……
也是使得的。
“好像是……上京。”
即便很想哭,姚缨仍是脸上带笑,美目流转,波光盈盈,便是谯氏天天看着这张脸,仍是忍不住晃神。
所以,主子刚才说什么?搬到哪里?
“上京?!去那里作甚?”
谯氏惊了。
上京是大魏国都,跟岭南隔了千山万水,人生地不熟,到了那里,真要被人宰割了。
有宫人盯着,姚缨不便多说,只握紧了乳母的手安抚道:“妈妈莫担扰,长姐喜欢阿稚,带阿稚去上京见世面。”
然而一路颠簸,才到了帝都,世面没见着,人还是晕糊糊的,阿稚就要被迫跟谯氏分开。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