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薛悦心点点头：“你说的对。”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可能是气氛使然，三个舅舅也一股脑的把复活前憋在心里的情绪宣泄了出来。

“爸啊，我们发现你教孩子的方式可真不怎么样。”

就像是孩子长大了，终于可以跟老父亲好好谈谈心一样，他们再没了什么顾忌：“别说是小妹了，连我们都快崩溃了，你要求真的太高了！”

又从来都不解释，母亲在的时候还好，她还能帮着劝劝。

母亲不在了，想也知道小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当初帝都大学是怎么会请你去教学生的啊……”

“他们都没留下心理阴影吗？”

当然……有留的。

但是以薛定山的性格，肯定是打死不能承认：“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小鱼可是我一手教出来的，现在不也挺好的吗？”

“那是因为她不是人！”三个舅舅异口同声。

玄鱼：“……”

这一顿晚饭持续了很晚，差不多到十二点的时候才渐渐散场。

林青锋多喝了几杯，薛悦心正准备扶他回去呢。

路过一根柱子的时候，她冷不丁的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

“对不起。”

虽然很模糊，但薛悦心还是瞬间就分辨出了那是谁。

过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学会了道歉。

望着父亲有些苍老的背影，薛悦心张了张嘴，犹豫几犹豫，一直等到人快消失的时候，她才吐露出了那一句。

“……没关系。”

还有。

“抱歉，作为女儿，从前我也没能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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